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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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下午,空气中血腥味瘆人。
  而他只希望这个世界一起去死。
  ……
  可是一切只是开始。
  “杀人犯的儿子”像是具致命的枷锁,牢牢禁锢住他。
  噪杂的议论声,默认的校园暴力。
  他无可选择的挣扎在无边堕落的阴暗里。
  那年林修白14岁,在阴暗逼仄的学校后巷里,被打到跪下,脸摁进泥里像狗一样。
  他偶尔会挣扎着抬眼看天,天气总是晴好,阳光却照不到这里。
  好多时候他真得觉得疲惫,真希望就这样被打死掉…
  “你怕死吗?”林修白浑身泥泞,血染衣裳,突然无波无澜地问陶齐。
  “神经病。”陶齐啐了他一口,揉了下酸软的手腕对后面的小弟们开口道:“你们先去烧烤摊那边把东西点了,我得先回家拿个东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陶齐低眼看着地上的人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他肩胛骨上,转身走了。
  还没迈开两步,忽然后背一道风。
  陶齐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到后脖覆上的一道猛力,随后像是被摔垃圾一样狠狠砸在了水泥墙上,震天的一声响,骨架像要断裂。
  冷白毫无生气的刀,哗啦擦过他的脸颊,血流如注。
  林修白掐住他的脖子,面如恶鬼,嗓音荡着像是地狱的召唤。
  明明林修白才是被打烂的那个,但他毫无落败情绪,眼神轻淡的瞧着他,“你怕死吗?”
  陶齐双腿打颤,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怕…怕…”
  听到他的回答,林修白忽然轻笑了声,极为瘆人,指腹摸上陶齐的手,一点一点触及他的小指,笑容加深往后一掰。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混合着陶齐的惨叫,在寂静的巷子摄人心魄。
  林修白攥着他的手指慢慢往后,很轻很轻地说:“可是我不怕啊…”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烂命,不怕死那就不怕活着。
  后来,母亲儿时的朋友从国外回来,处理了学校里的破事。在警察局里林修白面无表情地听着张云琼的话。
  “你成绩很好,也有天赋,跟我出国吧,你会有更好的发展。”
  林修白抬头。
  女人很年轻也很温和,母亲曾经在她落难时帮助过,如今馈赠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移开目光,情绪很平,“谢谢你云姨,但我不想走。”
  张云琼没有勉强他,留了电话,只说如果有一天他愿意,随后可以来找她。
  春夏秋冬流转,树桠密了又疏,绿了又黄。校园里的日子恢复平静,一切又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他总会整夜整夜的失眠,在凌晨时被吊诡的画面惊醒,盯着窗外淡薄昏暝的月亮发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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