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那时的事(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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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情张着泪水朦胧的眼睛看向钟父,就见钟父眼神严厉,盯着她的眼睛一句接一句地说道:“他自己上门提亲,你不知道;他把他母亲接到平城去住院,现在看来这件事你也不知道;他跟其他女人搅在一起,你还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情;现在他要结婚了,让他家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叔来咱们家取回提亲的信物,如果不是你这趟回家凑巧赶上了,这些事还不知道要瞒咱们一家三口到什么时候啊!”
  钟情听得整个人愣住,钟母也急了,越过钟情拉住钟父的袖子:“他爸,你说得我都听迷糊了,这陆河也算是咱们见过多少次的,他妈妈那个人也很善良,你说他这……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钟父冷笑一声,手掌拍的玻璃茶几砰砰作响:“他打的好算盘啊!瞒着钟情跟咱们提亲,又瞒着咱们跟钟情分手,派人来取镯子还找了那么个老混混,我看他是存心脚踩两只船,不定什么时候还想着再回头来找钟情复合的!”
  钟情睁大眼睛,两颗大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淌下来,无声地滴在颈窝,只觉得那两滴泪彻骨得凉:“不可能!他做出了那样的事,我是不可能回头的。”
  钟父冷笑连连,句句锥心:“如果他找到你,跟你说他并没有与你正式提过分手,你俩现在还是男女朋友,你要怎么办?他说是为了他母亲的病情,才假意与那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在一起,心里真爱的还是你,你又要怎么回答他?”
  钟母几乎听不下去了:“他不会这么无耻……”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钟父深吸一口气,转过眼看着钟情:“你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孩子,你太痴了。”
  看着泪水直淌的母亲,再看着头发斑白苦口婆心的父亲,钟情紧紧攥着拳头,一字一句地说:“爸,妈,你们放心,这件事等我回了平城,会跟他当面讲清楚,无论他有什么曲折苦衷,我跟他都不可能在一块了。”
  出轨和背叛固然令人难过,但并不一定会让所有女人对自己昔日的恋人心死;能让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孩子幡然醒悟,发誓再不回头,大抵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触碰了到了她为人的尊严和底线。陆河无故抛弃她在前,如今又令她的父母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处境,钟情即便心里对他还残存着几分不舍和奢望,如今也都被父亲的一席话打得烟消云散了。
  钟父见钟情眼睛泛红,言之凿凿,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经实实在在凿进女儿心里去了,多少松了一口气,软和了语气说道:“和他当面把事情讲清楚,对你们两个都好。咱们不耽误他寻找大好的前程,也别让他对你还存什么不该有的念想。钟情,记得爸爸一句话,不懂得尊重你的男人,再优秀也要不得。”
  钟母听了这话,不由得又哭了起来:“我的朵朵这么好,怎么会遇上这种事……陆河那孩子,从前看着觉得哪哪都好,真不知道他心思这么深。”
  钟父目光深幽,说出的话意有所指:“齐大非偶。钟情啊,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找个门当户对、也懂得尊重你的男孩子最合适。”
  钟情抬起眼看向父亲的眼睛,尚且还未来得及消化钟父话语里的深意,就已经在他有些严厉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这一晚,钟家的灯久久未熄,而楼下车里坐着的两人,也在潦草吃完饭后,静静坐了许久。白肆看着黎邵晨接完一个电话,眉头越攒越紧,嘴唇也紧紧抿起来,不由出声问道:“三哥,出什么事了?”
  黎邵晨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平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石星单方面取消了和陆河的婚礼。”
  “陆河……就是钟情的那个前男友?”
  “嗯。”黎邵晨的表情有些不豫:“陆河这个人,不简单。”
  白肆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问:“哥,你是不是……真打算追钟情啊?”
  自打兄弟几个在临安重聚,白肆又跟黎邵晨走得格外近,这个问题他问了不是一遍两遍,每一次黎邵晨都没有正面回答。唯独这一次,黎邵晨在沉默了足有一分钟之后,中气十足地回答:“嗯。想追来做老婆。”
  他说出这句话,面上一扫先前的沉郁之色,眼角眉梢都生动起来,看着白肆瞠目结舌的模样,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怎么,觉得不靠谱?”
  白肆噎了一噎,一梗脖子:“早看出你对她有意思。就是没想到……”
  黎邵晨眉峰一挑:“没想到什么?”
  白肆嘬着牙花子,一脸沉痛:“没想到,我三哥年纪轻轻仪表堂堂,也上赶着往坑里跳。”
  黎邵晨嗤笑一声,伸手拍了下白肆后脑勺:“会不会好好说话,什么坑不坑的!”
  白肆挺起胸膛强辩:“不是都说,婚姻是坟墓么!坟墓,那不仅是坑,还是一掉进去就爬不上来的深坑!”
  黎邵晨深沉一笑,扫了他一眼:“那如果沈千秋掉坑里了,你往不往下跳?”
  “肯定得跳啊!”白肆毫不犹豫地回答,很快又琢磨过不对来:“不是啊,三哥,我和千秋,跟你和钟情不一样。我们俩都认识十几年了,知根知底,共患难同富贵,堪比革命情谊!你和钟情……才认识几天啊!”
  黎邵晨斜睨了他一眼:“两个人在一起合不合适,不是光靠时间打磨出来的。”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高楼上亮着的那盏灯,沉声说:“钟情跟那个陆河倒是在一起好几年,可到底她也没看清那小子的为人。”
  白肆凑近端详黎邵晨的表情:“哥,那什么陆、陆河,你见过?”
  “见过两面。”一次是外出谈生意时,见到石路成带着陆河一起;第二次就是在星澜的那次庆功宴上,见到他从始至终都和石星站在一起,眼睛却似有若无地瞟向不知名的方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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