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那是一种死亡的感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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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下学期,未婚先孕。那是一种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她不敢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自己认真体会着怀孕。一个生命竟然就这样偶然降临,可是这算是什么时候,没有结婚,没有固定的男友,未婚先孕。现在的情况怎么能允许他出生?
  知道自己确实怀孕以后,颜谷音整日就泡在奔驰男为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有时候喝一杯旺仔牛奶也会吐。自己竟然是严重孕呕的那种,更是增加了不便,电视台的实习自然无法进行,回寝室更是不便,颜谷音丝毫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窘境。
  她打电话给谢然,让他陪自己自己买一些昂贵的蛋糕,水果还有各种可以称之为有营养的东西。
  她心里为这个孩子感到悲哀,因为这孩子是不可能要的,即使要了,这孩子也不能有幸福的生活,如果这孩子生出来连父母都不肯定,谈什么未来,谈什么责任?她心里默默哀悼这个一诞生,就面临死亡的孩子。
  一周之后,奔驰男黄拓总算回来了,她靠着他的肩膀,眼睛呆呆的。黄拓看她身体不舒服,就带她出去玩,他带她出去吃饭,逛商场,去湖边散步。
  由于孕呕时常发生,她很难受,时常什么也吃不下去,并且脾气暴躁,总是和他争吵,她忘了他们的关系很松散,她忘了也许他不想负责,因为她也不想负责,这孩子注定是要消失的。
  黄拓其实也不知所措,他还没准备好结婚,也没有准备好有孩子,自己还是个爱玩的孩子,怎么养孩子?“这孩子……,我的孩子?!”他问。
  颜谷音面无表情,“难不成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怀孕的?这孩子不能出生,我要做掉。”语气是那么的干脆。
  这一句话让黄拓良久无语,他突然很害怕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美丽女人,原来她一点也不为了他俩有结晶而感到欢喜!他其实在想结婚的事情了,他在想这女孩才23岁,好小,结婚会不会有困难?他其实已经开始畅想那种居家男人,有妻有子的生活,也许也可以。
  可是眼前这女人,说”做掉“的时候,竟然一点犹豫也没有!这个女人不爱自己,他得出结论。在一起一年的时间,没能让她爱上自己,反而整出一个孩子!唉!看着眼前冷若冰霜额度美女,他内心做了一个残酷的决定。
  颜谷音自知自己只是逢场作戏,风月只因自己需要男人心疼自己,而她从未想过要和这个比自己大10岁的男人,有什么结婚的未来,她喜欢他这种人,而不是他这个人,她害怕未来,她很怕很怕现在的自己。
  对于肚子里的错误,她只能抱歉又抱歉。
  在公寓他们相处了两三天,准备一起去医院了,手续仍然复杂,排队、填单、盖章、付款……只是她看见来堕胎的人竟然也很多。这个世道还真是荒谬。
  去医院的第一天,还不能做手术,因为身体的关系,医生说要先检查。需要等到两天后才能手术,可是他又要走了,因为工作。
  她把他送到楼下,然后一起坐在车里说说话,夜很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颜谷音已经无话可说,她知道自己玩出了火,烧了自己,现在只是需要做手术的钱。需要三千。
  他微微说了几句什么话,她头晕晕的似乎也听不见,不理睬他。他拿出钱包,把现金都拿出来,只有两千多,她也不再说什么,默默收起钱,下车。
  她下车,往楼上走,他开车停在她身边,突然抓起她的胳膊。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他一脸的倦意和歉意,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只是想赶紧处理掉肚子里面的炸弹。
  “宝宝,再见了。”他轻声说。
  “恩,你走吧。”此刻的颜谷音对他的离开没有任何猜测或者担忧,因为至少他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突然消失,这就够了。拿走这个孩子,就够了。她并没有太多要求或者太多期望。
  他开车走了,留下一地灰尘,她上楼。
  她以为他只是去上班了,回到自己的工作中而已。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渐渐意识到她被抛弃了。他没有任何回应,不接电话,不回短信,颜谷音躺在偌大的的沙发上,不停地呕吐,独守空房。她意识到那黄拓似乎是抛弃自己了,在意料之中,钱够就够了,只是自己竟然被一个老男人抛弃了,真是说不过去……
  她的情绪也不好起来,可不敢与任何人说,她想起那么多销魂的夜晚,似乎两个人之间除了吃饭就是**,这是一种类似小三一样的关系,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是钱,而是优渥男人的爱情,体验这种充沛的成熟的爱情,体验大过一切。可惜这是一场自作孽,走在风月场上妖娆别人,以为不用挨刀子?
  她一个人在豪华的客厅支起画板,开始画一副照片。一副曾经去过的向日葵花田,自己站在中间。学学向日葵吧,白天对着太阳,夜晚面对土地,安然坚强地活着。
  再一次证明,这世界,没有爱。
  这一个星期她须在医院完成堕胎,实在无助,只好喊了寝室的姐妹徐昔人陪她,医院弥漫着一种苍白的冷清,即使人很多依然无法冲淡这样的冷清。
  当从麻药的效果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小腹巨痛,紧捂着小腹,徐昔人搀扶着她从手术室出来,一步一挪。她的脸苍白的像水中的死鱼,走了几步实在痛到站不住直接蹲倒在地上,脸上流着冷汗。
  徐昔人见她这幅样子,眼泪留了下来,“那个人电话呢,给我,我要骂他!”
  颜谷音好像没有听见,徐昔人把她扶到一排凳子上,让她休息会,她刚一坐下去就痛得从板凳上滑到地上,眼睛闭上了。
  “颜谷音!颜谷音啊!救命啊,她混过去了,救命!”徐昔人大声呼救,气急败坏。很快就来了很多白衣护士,七八个白衣扶她到最近的一个病房的空床上躺着,有的人握她的手,有的人摸摸她的脚,有的人帮她擦额头的冷汗……她恍惚睁开眼睛,看见身边都是一片白衣人,霎时间有种自己就要死亡的错觉,“我要死了吗?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好多人啊,死亡原来还不错,死了就不会痛了……”,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碰了她体温的护士都说“身上冰冷冰冷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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