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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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分后悔,将自己的价值寄托在她的养父母与亲生父母身上。若能重来,愿再不见张家人与江家人,做好自己。
  ——
  金陵县江家村,此时早春,不过天色微亮,乡民们就扛着农具往自家田里走去。
  “老牛,今年种些什么?”
  “嗨,还不是老三样,娇贵的那些,咱也不会侍弄啊。”
  “你家田少,家里又新添了人口,要不要问陈家租田,到时候分些粮食给他就成。”
  憨厚汉子看了眼邻近河边孤零零的一座土坯房,疑惑问:“陈家如今才一块田,哪能租给我种!”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陈家小子去年秋娶了江家三姊后,现在可有钱了,常常见他往县城里跑,带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呢。我有块田在他家的旁边,今年都不见他播种!”
  “这田放着可多浪费!等我收拾完我那几块田,去陈家问问。”
  被乡民议论的陈家是江家村唯一的外户,当初陈老爹是一个落魄的老生员,不只为何,来了江家村落了户,依靠给孩童启蒙收些束脩。
  陈老爹在时,陈家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娶了江家村的姑娘,生了个大胖小子,起了颇为气派的土坯房,购置了田产,租给乡亲耕种。
  可是自从陈老爹八年前得了病,仅半年光景,不光将陈家底子给耗空了,命也没保住,只留下孤儿寡母守着一块田过活。没三年,江老娘也去了。
  大家都叹息陈家小儿命途多舛,没想到他刚出孝,就与本地大户,做脂粉生意的江家结了亲。
  成婚那天,不少村名暗自咋舌,感叹陈家小儿真是好命,一穷二白,却娶了如花似玉又带着大笔嫁妆的江家三姊。
  土坯房中,江余从床上猛地坐起,急促地猛吸了几口气,再慢慢吐出。感觉眼前仍旧充斥着一片红光,她紧紧了闭上眼,将被褥撰得紧紧的。
  那场突如起来的大火定然不是意外,夫君每日上衙,做的不过是一些文书整理工作,不会有欲致她一家死亡的仇人,那这纵火之人,只能是她的原因……
  江余颓然躺下,将那些画面赶出脑海。她姓江,是陈家的江夫人,是大楚有名的女富商,与京城的张家无甚关系。
  缓过来后,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这不是有人救了他们,她这是回到了过去?
  感受手下略显粗糙的被褥,江余踉跄着下了床,一把抓住不甚清晰的铜镜,定定看着镜中年轻了许多的自己。
  许是动作太大,江余将桌上的一柄银钗扫落在地。
  “娘子起了,可要喝碗粥。”
  转头看到年轻了许多的相公手握书卷站在门口,江余眼一下子红了。
  “下午县学公布童生试的成绩,我要去县城一趟,娘子可有什么要捎带。”
  听到童生试,江余立刻反应过来,如今是景平三年,她才十七,刚成婚半年,她是回到了十六年前?
  面对重生,江余有着欣喜,又有些茫然,是老天怜悯让她重来一次吗,那她的宝儿也是无辜,会再次投胎到她家吗?
  江余试探地碰了碰眼前的的夫君,是热的,真实的。
  “是身子不舒服吗,怎得一直在发愣。”陈明轩顺势接过江余手中的粥碗,将桌子收拾了,“你近日一直忙着打理铺子,别累坏了。”
  江余终于消化了重回过去这件事,想到当时自己刚嫁过来,嫁妆中仅两个铺子,还是她平时管着的商铺中最差的两个,嫁妆中的现银也不过她手下中等铺子一年的出息。
  她好强,定要将嫁妆里的两个铺子壮大。前阵子四姊依靠江家本家,打压她的生意,她着实忙了一阵子,将四姊手下的店反压下去。可能是连续两个月的忙碌,导致这会儿她身体确实有些虚。
  因为时间久远,她已不怎么记得铺子如今的情况,想着下午也去县中看看,便道:“我下午和你一块儿去吧,顺便也去店中瞧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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