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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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些小食的秘方,多试几次总会做出来。我那小舅子讲道理,担心别人的生计还花了钱。但那方子是两方共有的,估计是另外一方没商量好怎么分钱。”胡县丞撇了嘴角, “这就讹上了呗。”
  “喔。”陈知县答应了一声,他可是知道,胡县丞的话只能信三分, “先上堂吧。”
  能和就和,反正一推二五六,他作为长官,只需要稳坐钓鱼台。
  所以陈知县端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之下,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张守业抢先一步,“草民张守业,大人治下福城县青平镇人,一直以来遵纪守法本本分分做生意。不久之前刚刚买下几个小食秘方,也是按照规矩付足了银钱。但是,”他嘴边露出一丝冷笑,“原告自称是秘方的拥有者,现在反过来告我,大人,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他说完深深鞠躬,一副良善小民被欺压的模样。
  这些都是他姐夫教的,先声夺人,装惨卖乖,只求青天大老爷做主。这招他用过好几次,所向披靡,加上姐夫的帮助,无往不利。
  陈知县没点头也没摇头,摸着胸前的长须,“行了,原告说话。”虽然他几句话捧的他心里很舒服,但,不能做的太明显不是。
  这时阳光斜斜的照在侧面的柱子上,穿着青色儒衫的人上前一步,阳光仿佛给他披上一层外衣,他行了个儒生礼,“学生见过大人,大人几月不见,风采依旧啊。”
  一来就套近乎!还套的比他高明!张守业更有兴趣了,对手果然不是白给的。
  这人当然是曾湖庭,为了这次登场他还特意换了衣衫,力求塑造一个不谙世事的书生形象。果然效果不错,陈知县饶有兴致的探出来,“你是?”
  一个县城的学子那么多,他记不得每一个。
  “大人忘了,学生刚刚参加过县试。说起来,大人还是我的恩师。”主考官和考生就是这么能拉关系,官场上密密麻麻的关系就是这么来的。
  “学生家境贫寒,自来就靠着几个小食配方供养读书,才从府城归来。也幸好孔大人慧眼,满载而回。学生还没探到家门,就先被告知合伙人卷着财物跑了,后来几经打听才知道,合伙人私下卖了配方,大人这是我跟合伙人签的契约,上面说好是我以配方入股,但配方归我所有。”他手一抖亮出契约,官差上前来取走契约。
  契约写的明明白白,根本没有疑义。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怎么敢来做?
  张守业见势不妙,对方来势汹汹啊!不过他也不是白给的,摆出迷茫的表情:“那,岂不是草民也被骗了?”
  “大人,先把骗子找到啊!”
  “不用找了,就在堂下!传证人!”官差们喊一声,老钱和芳姐就被带上来。两人的状态截然不同,芳姐是颓废和憔悴,老钱是带着不正常的亢奋。
  这些日子,他们一想到原本有一大批金元宝在他们面前,他们当垃圾扔掉,就气的睡不着。
  老钱夜里做梦都是这件事,此刻,现在看到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张守业,眼睛里瞪出红血丝,嘶吼一声,“你赔我银子!”就想当堂给张守业一拳。
  张守业年轻力壮当然能躲过,为了塑造自己无辜的形象,左闪右避还按下黑手,老钱人没打到,自己还挨了好几下,等被拉开时,他气喘吁吁地划拉手脚。
  “你混蛋!你骗子!”
  张守业嘴边漏出隐秘的微笑,老钱越是刁钻,他也是开心。
  “肃静!肃静!咆哮公堂是要拉出去打板子的!”陈知县忍无可忍的一拍惊堂木,“都给我好好说话。”当他这里是菜市场吗?
  老钱安静了,在下面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交代了,在他的描述里,自然是张守业威逼利诱,想尽了一切办法来给他下圈套。
  张守业又是一连声的喊冤,称他是正常的买卖,也把他的契约呈了上来。那契约上也是无懈可击,工工整整,还请了有名的老人做见证。
  这案子,好像陷入了死局。两边都是无辜,两边都被骗,只有最可恶的老钱和芳姐,要退出自己的所得。
  陈知县正要判决,让张守业归还秘方,张守业突然喊一声,“等等!”
  “等什么?!”
  张守业犹犹豫豫的说,“知县大老爷,草民为了做生意,熟读过本朝律法,我记得律法的第三百七十八条,第三人不了解买卖双方关系的情况下,契约已经完成转移,这是算作成立的吧?”
  陈知县皱眉,“有这么一条吗?”他怎么记得不太清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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