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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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昭掀开珠帘走到内室,见到绯悠闲一愣,片刻后看向沈阙问道:“王兄,这位姐姐就是你前几日遇到的大美人么?”
  沈阙并没有否认,只是不动声色的把梳子放回桌上,语气甚是清淡:“你先出去,我与王弟有话要说。”
  绯悠闲站起身,朝着沈阙和公子昭静默的颔首示意,随即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房间,脚步迈出门槛的时候,就听公子昭很是不乐意的抱怨道:“王兄,你怎么才来啊,居然五年都不来看我!”
  她的身子顿了一下,微微侧首,又听沈阙带着笑意,声音听起来和缓,却也有些淡漠疏离:“我这不是来了么?父王十分想念你,遣我来迎你回去。”
  绯悠闲不作迟疑,迈步离开了房间,她走到别馆的花园中坐了下来,旁边是一株杏树,正在往下纷纷的掉着花瓣,飘落在衣袂和裙摆上,竟有种如在画中的超凡脱俗之感。
  她单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的竹林边有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走过来,男的一袭素白的衣袍,拎着身旁小姑娘的衣领,另一只手拿着折扇朝她脑袋上猛敲,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不过见那小姑娘手忙脚乱、假哭求饶的样子,应该力道不大。
  她不动声色的勾唇笑了,这两个人,还真是有趣呢!
  他们走近了,云初末不受控制的打了几个喷嚏,皱着眉瞥了一眼杏树,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云皎顿时对着绯悠闲露出眼泪哗哗的表情,奋力挣扎想要从云初末的手中逃出去,委屈的求助道:“姐姐姐姐,你快救救我,云初末他要打死我啊啊啊……”
  云初末拎着衣领把她拽了回来,轻飘飘的白了她一眼,又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收回折扇慢条斯理道:“你再废话,我现在就打死你。”
  云皎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愤怒的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可怜巴巴的眼神里满是仇怨,自从云初末的伤好了以后,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差,现在在外人面前更是连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她,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是要尊严的好不好?回想这几天遭遇的非人虐待,简直是气死人了!
  云初末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直接忽视云皎的愤怒和不满,对着绯悠闲说道:“我来是为提醒你,那个人类的过去已被更改,日后会发生何时,已不在我的控制之内。”
  绯悠闲稍怔了片刻,才默然颔首,淡淡道:“多谢。”
  云初末交代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又面无表情的拎起云皎转身往回走,云皎见此连忙扑腾着挣扎,差点痛哭流涕的求饶:“云初末云初末,你温柔善良又体贴,是不会跟可怜可爱又无辜的我计较的对不对?”
  云初末的脸色阴沉得像臭鸡蛋,语气却很是平静:“你不是说我温柔么?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慢慢见识我的温柔。”
  “我才不要!”已经被拎出老远的云皎愤怒的吼出声,死缠烂打的抱上了云初末的腰,整个人都黏在他的身上,又委屈祈求的嗫喏道:“你就原谅我一下下吧,我下次真的再也不会说错话了……”
  云初末稍稍顿步,不可忍受的闭了闭眼,直接迈步向前,把云皎拖呀拖的带走了。
  杏树之下,绯悠闲望着他们的身影,冰冷的容颜里勾出微不可查的笑容,喃喃的声音轻念道:“这样也不错呢,长离。”
  第114章 江山日暮远(三)
  公子湛的府邸外,两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公子昭首先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蹦蹦跳跳的走到前面一辆马车旁,凑过去喊道:“王兄王兄,王府已经到了。”
  沈阙这才不紧不慢的伸手撩起了布帘,在地上站稳挥了挥衣袖,又听公子昭不乐意的道:“王兄好生偏心,现在有了王嫂,居然都不愿与王弟同行了。”
  绯悠闲此时已经跟着下了马车,站在沈阙的身旁,容颜绝世冷艳,若不是那一袭银发太过诡异,当真是与沈阙郎才女貌,神仙眷侣一般。
  其实绯悠闲只算得上是沈阙的侍妾,说难听点,仅比宠姬的地位高一些,还担不上公子昭“王嫂”的称呼,不过对于这样的琐事,沈阙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费神纠正的,只是清清淡淡的答了一句:“进去吧。”
  公子昭见他这般不咸不淡的模样,有些受打击,他从七岁就被送到楚国来,在这个地方举目无亲,已经有五年没见过自己的家人,此次见到王兄,当然会格外兴奋一些了。其实对于这位王兄,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生在王室中的孩子,即使年龄再小,也会懂得一些明争暗斗,他深知,自己的五王兄更是明争暗斗里的典型。
  由于心里在想事情,所以他的脚步慢了不少,绯悠闲跟在沈阙的身后,路过公子昭的身边,脸色依旧冰冷,却偏过头对他冷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公子昭立即抬起头,对着绯悠闲灿烂明媚的笑了,坚定的嗯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跟上了自家王兄的脚步。
  公子湛喜好结交朋友,此番邀请沈阙来赴宴,自然是少不了那群王公子弟的,王府的庭院中,光是酒案就摆了上百桌,众人推杯把盏,一副繁华喧闹的场景。
  绯悠闲不由想起一百年前的燕雀楼,那时候也像现在这般,只可惜没过多久公子湛就死了,树倒猢狲散,那些王公子弟们,与楚太子政见不合者,均被抄家或是流放,更有甚者,被诬陷为与公子湛密谋造反,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匆匆百年,弹指一挥间,人间却早已物是人非,不似当年。
  她下意识的侧首望了望身边的沈阙,他静默的端坐在酒案旁,对眼前的景象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么多年在王室中的历练,他早已练就了喜怒不行于色的本事,然而在不动声色打量着酒宴上的人的同时,潋滟温和的眸光中恍惚划过一抹算计之色。
  觉察到绯悠闲的目光,他的唇角勾起懒洋洋的笑意,一只手撑着头,侧身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饰,动作闲适自然,丝毫觉不出尴尬来,落在旁人眼中,还以为他们是相敬如宾、鹣鲽情深的新婚夫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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