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_4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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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糠部落的文明是残酷,吞并跟同化,却绝不野蛮,乌罗站在历史转折点的一部分,渺小到几乎无关紧要,心知肚明他们会造出怎样的结果,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他们,史还离他们太遥远,所能残留的只有石头陶器这些记载——绳索会腐烂,树皮会凋朽,可后人看不懂这些。
  乌罗没法保证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能被破解,到现在甲骨文都没被破解,那种带着图画的文字都难以猜测,更何况他系统化之后的简体字,于是他索性连记录的心思都没有了。
  思考未来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第二天日子还是照常过,乌罗让华与珑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反正他们俩每天不是研发新东西就是打磨工具,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好做了,而部落里的创新项目又已经完成了,他就让这两个人开始做木牌。
  青铜小斧不见踪影,乌罗四下看了看,皱眉道:“斧子去哪里了?”
  “他们争着要用,最后小酷收起来了,说等首领回来再说。”华急忙抢答,一口气都不带喘,生怕闷不吭声的珑会跟他抢这个说话的机会似的,就看珑的精神气跟他的间歇性耳聋,乌罗都觉得这个可能性蛮低的,难为珑跟华组队了,换个人可能这会儿已经被吵炸了。
  乌罗对小酷的处置很满意,毕竟青铜斧对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对部落却大不相同。
  “那就做木牌吧。”乌罗也坐下来,帮忙剥树皮,这些树皮经过处理之后就变成了最原始的纸。
  这些木牌子都是要挂在门口的,当做户一样,寻常的门牌不是记录数字就是记录相关的场所,比如说卫生间或是办公室,现在拿来记录家庭成员,就能够一目了然。
  木牌不知道需要多少,就算按照部落里的人口对折,少说也要三十个起,本来按照乌罗的想法是做成方形的比较规矩,然而他们就着一块木头切割了半天,华实在累得受不了了,就擦着汗对乌罗询问道:“巫啊,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圆的,那个牌一定要这样方方的吗?”
  他其实很少质疑乌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说华跟炎都是乌罗的信徒也不为过,只不过在来之前乌罗就告诉过华,这个木牌是用来记录的。
  既然是记录,那为什么要讲究外形?
  如果在更早之前,华大概会死心塌地地听从乌罗的吩咐,不提出任何质疑,可是他知道乌罗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尽管他从没见过任何事物能难倒这位巫者,可有些东西,是巫者明明了然于心,却无法告知他们的。
  那是一种……华说不上来,他跟羲丝曾经说过这个问题,羲丝似乎早就了然于心,细细想来,在部落里头,她是第一个反抗乌罗的人。
  她杜绝这种近乎迷信般的崇拜,而乌罗似乎很欣赏这种态度,这又是恰好转圜的一个度,他们不会蔑视巫,也不尽然迷信巫。
  羲丝曾经对华说过:“这些东西,对巫来讲,他一下子就能想出来,知道怎么变化。”
  那时候她的脸看起来不像愤怒,也不是嫉妒,而是一种疲惫的倔强,她说:“可是他不是永远都对的,就像是织布机一样,我们改了许多东西。巫知道是怎么改的,可是之前没有说过,他没有想到,他只是知道而已。”
  这对很多人来讲没有差别,可是对羲丝来讲却很不同,她身上有种东西,是华一下子没办法理解的。
  “嗯?”乌罗分神看了看,他顿了顿,迟疑道:“嗯,做圆的也可以。”
  这块他拿来的木头并不算太小,尺寸大概有个点心碗那么大,乌罗想了想,觉得画在上面不是不可以,就点头道:“好啊,这样你们也省力一点,还省材料,那就按照圆的来做吧。”
  华吁出一口长气,脸上高兴起来,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了。
  乌罗摇摇头,觉得有点可爱的好笑。
  快要到下午的时候,阎跟琥珀终于归来,还带着个帮忙推车的山音,他似乎是见小车新奇,一直在琢磨。
  这哪是派了个老师,分明是派了个间谍。
  当然,从侧面来讲,也可以说这位“沙库里”实在勤奋好学,简直令人感动。
  乌罗并不介意他观察四周,倒是阎很快走了过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谈情说爱的时候更没多少,两个人也不说其他的,只是静静站在一块儿,像是黄昏时分交错而过的日月那样,耀眼又黯淡。
  他们的亲密无需用任何言语跟行动表达,山音看着奇怪,想开口询问,然而他并不是日月部落的人,只能凭借木格来翻译,他谨慎地认知道这个问题会过于冒犯,于是缄口不言,仿佛自己并没有看见这样的异象。
  一旦人的需求得到满足,世界就会推动他们去增加新的东西,礼仪、阶层、信仰都在这些范围之中。
  没有任何组织能够变得完全无序,七糠部落日渐增长,当然不会例外,山音是老族长最看好的儿子,这还不到“领导先走”的时刻,正处于什么事都由领导顶上的变化过程,他被推出来无疑是一种正确。
  如果他能从日月部落得到金色神器的秘密,就有足够的底气打败老族长其他的儿子,同样,也是他的兄弟姐妹,甚至于七糠部落美丽丰腴的巫都可能成为他的奖励。
  她的确曾是老族长的,可不意味着不能成为山音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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