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2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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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这一回才算知道,他们那文人学术圈子,不止一两个人喜欢跟ji女玩,时不时的一群人打牌,就叫ji女出局弹唱助兴或坐陪服侍。
  珍卿以为纯洁得像莲花的孙叔叔,自言偶尔也会参加那种聚会,不过是与ji女喝茶聊天。孙叔叔拉着珍卿说,别人他不敢保证,杜教授一定没有出圈的事。自己家里开着医院呢,杜教授哪能真不讲卫生呢。
  杜教授天天也够蔫儿的。珍卿自不会天天咬牙骂她,但也有点爱搭不理的。连吴二姐都来劝珍卿,说杜教授在她面前,老实得像个鹌鹑一样,眼巴巴地瞅着闺女,像个求判官开恩的罪人。
  珍卿心里的怨恨,不像她当时表现的那么多。但心里还有点疙疙瘩瘩,谁劝她也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跟杜教授和好如初的意思。
  有一天在谢公馆待着,早起三哥过来跟珍卿说,杜教授在跟谢董事长商量,说中华研究院那边郑院长表示,要给杜教授职位、工资都升起来。但是为了方便工作,那边希望他能长驻平京。
  杜教授自己也动了意。现在学校和周围的同事,想起来那一档子事儿,就把他当涮羊肉那么涮,他不至于那么脆弱,可是长此以往也没什么意思。再说珍卿看到他就难受,父女如此他也煎熬,倒不如避开一阵算了。
  珍卿去洗手间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闻言有点不是滋味。她拿着护扶品的盖子,在手里翻上倒下地玩。看着她天人交战,陆三哥不由心里叹气。但他也不再赘言,留足空间叫她自己考虑。
  他端凳子坐到她后边,耐心地替她梳理头发。她的头发还泛着栗色,不是太黑,不过发量相当可观,保养得也丝滑柔顺。她年初剪头发也没剪太多。陆浩云觉得,这头秀发于他是一份福利。
  他从镜子里看她的眼神,她不晓得神游到哪去了。
  要说小妹的祖父和父亲,没一个显着像正常人。小妹也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叫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惹着她还好,惹着她冷不丁夯你一棒子,夯得你十天半月醒不过神。杜叔叔是够难受的。
  头发梳得半理顺了,珍卿扭过来拉三哥,低头噘着嘴晃他的手:“三哥,你帮我把他请来,我跟他聊聊吧。”
  这两三天,珍卿听了不少世情故事,晓得此时的教书先生,有点钱的不少是斯文败类。她昨天晚上睡的时候,想上辈子的老师也谈不上谁是完人。
  后世的男老师大概不会找ji女玩,但没事儿也爱打麻将来着,都说能预防老年痴呆。她天马行空地乱想,为啥两辈子作文里看的好老师,现实中几乎见不着呢。
  她从前老能看到这种故事:
  在偏僻落后的大山里,十里八乡只有一个学校。学校有个快退休的老校长,老校长也是全校唯一的老师。学校坐落在山腰上,山下有条静静流淌的河,河上有座木板搭的简易桥。每天孩子们就走平衡木,天天从桥上下学上学。
  有一年夏天雨水特别多,连续数日暴雨后的早上,天气阴沉得厉害。老校长感觉不好,一到山下果然小河涨水,把木板桥完全淹没住。学生们歪歪扭扭地涉水过河,年纪小的学生随时有被激流吞没的危险。
  老校长大喊叫学生别动,他忙褪下鞋袜卷起裤腿,一趟趟地蹚着浑浊的急流,把学生一个个背过河。正当大功告成时,忽然上游一个洪锋袭来,一眨眼的功夫,白发苍苍的老校长,就叫可怕的洪水吞没。幸存的学生在清明时节,拿着黄色、白色的菊花,深情地悼念他们的老校长。
  两辈子的老师也不少,让珍卿真心崇敬的不少,但能叫她清明节哭着送菊花的还没有。
  启明学校的师长其实不错,怪只怪睢县没那么多河,又属于相对干旱的省份,先生们就是想背她过河,也得有涨水的小河不是?
  海宁城夏天也会有内涝,但不至于把学生冲走,正是因为这样的环境,才没有能背学生蹚水的伟大老师吧。
  头天晚上胡思乱想一通,晚上睡觉就梦见这个故事。故事里的老校长变成杜教授,杜教授也背她过河来着。清明节献菊花的时候,梦里那墓碑上的照片,俨然是老一号的杜教授。
  这一会儿,三哥去请杜教授上来,珍卿还在分析这个梦境。这梦隐寓着她的什么心理呢?梦里的杜教授伟大无私,是她潜意识想谅解杜教授吗?而且他是为救学生身亡,是希望他做个有觉悟的好人吗?
  珍卿百无聊赖地坐着,然后三哥上来告诉她,杜教授为免碍她的眼,刚才悄悄到火车站去了。
  三哥看手表拉珍卿起来说:“杜叔叔的火车是八点半,还有近一个钟头,他这一走,大约又是数月不归,小妹,你要不要给他宽宽心,让他轻轻松松地走?”
  珍卿想一想点头。杜教授最近出差的工作,都是一些挖坟挖墓的事,危险系数可比教书高得多。万一他心里藏着事,脚一出溜栽进墓坑里,大家刨半天他再掉得更深,最后白白给大粽子作伴,那她这当闺女的有点亏心啊。
  所以,珍卿答应吃了饭去车站。好歹给杜教授说些软和话,叫杜教授安安心心下墓坑。想到白脸爸爸喜欢嗑糖,给他拿了一罐花花绿绿的水果糖,还有早上二姐拿来的吉百利巧克力。
  七月末天气燠热,一早上也没有凉快点。珍卿和三哥坐在车里,就跟坐在有人加热的闷罐里。
  他们坐车快到火车站的时候,前面却堵得半天不能动,徐师傅下去打听说是车祸,两辆撞烂的汽车都横在那,一时半会怕是动不了。
  陆三哥也有点为难,是她建议小妹去见亲爹,可是前两天她生气不舒服,这两天才好起来。他不想她再中暑一回。倒是珍卿自己挺明白:“八十难都经过了,也不怕这一难。三哥,我们撑伞走过去,应该来得及吧。”
  珍卿和三哥疾走到火车站,东边走找一遍,西边扒拉满,大太阳照得她眼睛发花,没一会儿就汗水淋漓,身上裙子跟水洗的一样。三哥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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