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5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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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火车站早有人引着他们进去。谢董事长据说急得血压飙升,此刻正躺在车厢的床铺上歇息。珍卿和三哥也无多话,穿梭着笼着黑纱似的初秋夜色,很顺利地到达他们的车厢里头。
  珍卿听说谢董事长今天还住过院,满以为她必定正在卧床歇着,没想这个心胆刚强的巾帼楷模,头上戴着从美国进口的散热降压的仪器,正一丝不苟地伏案写着什么。
  等三哥和珍卿各叫一声“妈妈”“母亲”,她才由灯光的阴影里抬起她苍白而浮肿的脸。三哥和珍卿三步并着两步走,跑去热切地跟谢董事长拥抱和亲吻。谢董事长也难得显出激动形色,带着血丝的眼眶竟沁出泪花。这一场仗打得着实太辛苦,不唯这通匪案实在突如其来,更因为背后黑手是够分量的官面人物。加上三哥和珍卿游历江平的日子,珍卿和谢董事长不过半月多未见,再次重聚,心情却复杂得似经历了几十年的风云变幻。
  娘儿三个极动感情地庆幸着团聚,最先动感情的谢董事长也最先破涕为笑,她牵珍卿和三哥的手破涕为笑,眼中蕴动着柔软的慈母心肠:“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眼泪尽可以收起来了。小妹,我今天最忧心你,好端端一个小妹吃尽许多苦。事前你二姐发电报大发恼,说该叫你从江平径回海宁,不该周转到应天这个是非窝。我现在想着,她说得真是太对。你来到我们这个家庭,遇见你的三哥,我思来想去,竟免不了这等身心试炼。我不舍得叫你跟你三哥分开!只是你日后必当更加珍重,不要轻易涉到险坑,白白叫我死去活来地担心!小妹,我要你现在答应我,好吗?”
  珍卿垂着眼眸低低应一声,自从刚才近身坐下,谢董事长就死死攥着她的手不松,温热的手掌似在不时轻颤着,珍卿能感受到她作为长辈的惊惶。
  说着谢董事长又转头看向小儿子:“浩云,这桩事你也不必过分自责,这场灾祸虽然算不无妄而来,可也是因人心幽蜮难测之敌。苏子瞻说‘高处不胜寒’,既然身在高处,难免为人觊觎仇视。有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以后接人待物再谨慎则罢了,倒不必过分苛责一身。”
  三哥敛容肃色地点点头。
  三个人说过一些要紧的话,三哥看着谢董事长面前的信纸,问道:“妈妈在给亲友们写致谢信。——该好好休息一下!”谢董事长笑盈盈地放下手中钢笔,边整理那一沓不算薄的信纸,一边笑道:“患难之中见真心,没有这些亲朋挚友的鼎力相助,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如何。不过应天风声还紧,我不过写些制式的客套话,也没什么!”
  既是写些浮于表面的客套话,三哥和珍卿干脆帮着一起写。没多久就写得差不多,正好赶在火车开动之前,把写好的短信叫人送下去。
  珍卿和三哥装着一肚子话要说,但车厢里还有别的人,他们也没有刻意再说什么。当火车启程向海宁进发时,身心俱疲的娘儿三个就和衣而睡。等睡过一觉天已大亮时,他们也就到达家所在的海宁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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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2章 有一件事好难讲
  第二天凌晨火车到达海宁他们, 他们一通忙地准备下车,珍卿颠倒混乱地做了一夜怪梦,只是昏昏恍恍地跟着大家走。
  看到接车的二姐和二姐夫, 大家又是劫后余生,又是久别重逢, 好一番热切的问候和亲吻。吴二姐更是喜极而泣, 热烈地拥抱了妈妈和弟妹。两下一交谈, 才晓得他们在火车站等了两小时, 谢董事长看着挺着大肚的长女, 瞪眼骂她自己是医生还这么冒失。之前,吴二姐因有孕在身,谢董事长不放心她奔波到应天, 叫她和她丈夫帮忙盯着家里公司的事。但看二姐几分憔悴的样子,晓得她在家必也是坐立不安,日夜忧心。二姐夫更说二姐昨日腹痛, 还在医院待了半天一夜, 更把大家唬得不能安心。
  珍卿和三哥是相视难安, 到此刻还为这桩公案感到心有余悸,幸好目下大家都是有惊无险。回到谢公馆大家早已安排好早餐, 佣人们脸上都带着庄严似的, 无声地给他们摆好餐具,金妈给他们盛好蔬菜粥, 不错眼地看着他们吃早饭。看着一家主人无形中瘦了三圈, 还有的人在悄悄抹眼泪。谢公馆以前从未遇过如此险事,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吧。
  大房的元礼、仲礼和娇娇, 一个不拉地都在家里, 他们此刻一同坐在餐桌上, 犹带惊惶地看着大人们,大家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们,不过是元礼和仲礼安慰得更像惊弓之鸟,还把娇娇安慰得大哭起来罢了。
  大家的房间早都收拾好了,珍卿和三哥都有无法用理智解释的后怕,生恐一睁眼对方又不见,他们干脆不避世俗的目光,两个人都到珍卿房里睡。
  珍卿打开滕将军送还她的檀木盒子,里头装着她久违的一对羊脂白玉镇纸,陆三哥无声看她抚弄失而复得的镇纸。过一会轻轻淡淡地说:“放在保险箱里吧。”
  把玉镇纸装进保险箱。珍卿感到沉沉的困倦,可她心里又装满疑问。譬如说,滕将军和聂梅先怎么会变成他们的救命恩人,这其中到底潜藏着什么样的隐衷情由。聂梅先说他救了三哥,他到底为三哥做了什么。
  三哥细致地为她讲解起来。闫崇礼处心积虑要治死三哥,手里还是有一两件铁证的,聂梅先在调查处埋伏有暗桩,神不知鬼不鬼地偷出闫准备的证据销毁。
  陆浩云在应天滕将军的私邸,听滕将军大致讲了他们在通匪案中的行事。对方对他已经掩去许多幽秘细节,他对小妹更是能不说的就不说。
  珍卿听过很感奇异:“聂梅先为何要帮我们,是看在滕将军面上吗?可滕将军又为何冒大不韪力救我们?他廿年前与我父母的交往,倒是他于我父母有恩,他反像记着我家的恩,此事岂不奇怪?”
  他们同卧于茜色蚊帐内,鼻间充斥着花露水的清香,还有蚊香特异的味道。夏末秋初宁静的谢公馆内,只余知了偶尔的聒噪声,让人在昏昏欲睡中有一种安逸感。
  可真正昏昏欲睡的是小妹,陆浩云在不断袭来的困倦中,时而能感一阵阵尖锐的清醒忧惧感。他说出一路思虑很久的说辞:“小妹,你也许看出来,滕将军对你特别亲睐,我听他言谈后有一猜测:他二十年前见你生母,一个粗莽军汉对上一个金闺玉质,大约不自禁起了色胆淫心,许是终究没能得手,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因此到今日移情于你,我大约也是因此受惠。”
  珍卿心里边凝着一团疑问,没有认真听三哥讲滕将军如何,将要迷蒙睡去时却霍然坐起身,切切地趴在三哥胸口说着:“三哥,赎走鬼手青兄弟的分明是聂梅先,可他们一直在给闫崇礼做事,我一直疑虑此事。三哥,你适才说,聂梅先在闫崇礼那埋下暗桩,莫非就是鬼手青兄弟俩!”
  陆浩云微微愕然地看着她,意识到她没有认真听他的讲话,一时既感无奈又下意识松一口气。又听见小妹喃喃地念叨着:“如此,我怂恿古水船帮袭击调查处的人,岂不是误伤了阿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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