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6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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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乔秘书的猜测,可能是正骨张告诉陆父的。因为陆浩云案子结束得太迅速,正骨张的证言显得没那么重要,但陆浩云按照小妹跟他约定的钱数,一分不少地帮他存入银行。正骨张心里大约有点惭愧,帮忙把其中内情告诉陆父。
  所以珍卿觉得正骨张很贼。正骨张惯常出入各家门户,他在没有事发前知道的事,说不定都比他们这些当事人多。
  陆三哥依然心里涌着酸,眼里发着热。自从父亲为戏子曲氏跟妈妈离婚,他人生前九年的幸福生活,与之后破碎痛苦的记忆认知,这些年一直在折磨他,随着年龄的增长,只是会有轻重程度的区别——无论他长到什么岁数,取得多大成就。
  最惨痛难接受的现实是,像大山一样替他们母子遮风挡雨的父亲,可以突然为一个戏子,决定不爱妈妈不爱他。他心里一直有一道伤口。将近二十年的光阴过去,他只在恋上一个小妹后,才敢检视伤口是否有愈合迹象。
  可是他父亲的断亲离婚书,却像一剂天赐神药,把他吐不出断不净的痛苦,一瞬间通通有释然的迹象了。
  陆三哥赶紧回楚州路找小妹,叫她看那篇《《江平赵苏湖断亲离婚启事》。三哥自负是堂堂男儿,从来不屑痛诉父母婚变之苦。可珍卿怎会不知他的心结,正因她与他感同身受,看报的过程中已经泪流满。
  只从这一篇惊骇视听的启事,珍卿忽然觉得,三哥可以对往昔的许多事慢慢释然了。这是明摆着的,“陆苏湖”把先妻捧成无上神女,而将后妻骂得狗血喷头,他甚至没有因为后面生的孩子,而对失望至极的后妻嘴下留情。
  珍卿再看一遍还是泪眼婆娑,但嘴角裹着一团释然的笑,她看着三哥被泪水浸湿的双眸,捧着他的脑袋郑重地说:“三哥,陆伯伯从跟母亲离婚那刻,也许后半生一直在悔恨,但他年轻要强自尊心重,若承认他自己做错,那他就错得太离谱——他亲手把一生的幸福推开,迎进来一个毁掉他一生的人。三哥,陆伯父其实很爱你们,不然,他不做出这么艰难的决定。”
  陆三哥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笑容前所未有的轻快,他跟心爱之人分享了喜悦,重重地吻过她的嘴唇,又迫不及待地想去找谢董事长。谢董事长在第二段婚姻中,所受的伤害未必比头桩婚事少,不过她坚强得像个男子汉,外人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谢董事长并不在谢公馆,她出城去看个郊区工厂。陆三哥是急如心火,直奔东北郊区的工厂而去。
  当谢董事长看到那篇启事,也是心潮起伏不能自已,她氐惆半晌,喃喃而出的头一句话是:“想不到你爸爸,跟曲迎香过了快二十年,半路夫妻做到最后,他出口竟能这么毒辣。孩子就算不断给曲迎香,他们以后也难以抬头做人……”
  陆三哥自然晓得,父亲说出后妻的出身行事,不但是对后妻绝情绝义,对他后生的儿女也看不出舐犊之意。他也微微惘然地说:“妈妈,我上次到陆宅见了爸爸,他那时已经离群索居,任何人都懒得理会,见我时也手持经卷念珠,已经有弃世之意。乔秘书说,启事登到第三日,爸爸已在重山寺剃度了。”
  谢董事长抹抹眼角的泪花,看看眼中阴霾释去的儿子,想道:第二任丈夫在心灰出家前,终究做了一生难得做的好事,替儿子解去了多年的心结。
  反观谢董事长她自己,自幼被养得像男孩一般疏阔,她在再三思索决定离婚时,就已经想通了一大半,那想不通的一小半,因前夫在报纸上的认错,如今也可以释然了。
  谢董事长跟小儿子嘱咐:“若是有空,去重山寺看看你父亲吧。他后生的三个儿女,我听惜音往日提起,他那小儿子跟小女儿也许没那么糟。你爸爸把曲迎香踩得爬不起,倒不妨对两个小的网开一面,以后能帮的帮帮他们,倒犯不上结成死仇。”
  陆三哥拥抱一下妈妈,笑得像小时候的阳光男孩儿,说:“最近小妹身边不太平,离开她我不放心,过些日子再讲吧。”
  第347章 真正凶险的人间
  难得七情上面的三哥走后, 珍卿重新沉浸于学习中。大约三点半钟的时候,她接到杜教授从医院打的电话,他竟然说红姑快不行了。
  他说今天上午送红姑上船, 状态不好的红姑失脚跌入江中,从水里救上来像死了一半, 送医院经过一番严密检查, 发现溺水的症状只是表象, 红姑竟然有严重的心脏病。她从上午昏厥到这个时候, 据说生命体症越来越弱, 叫杜教授做好心理准备。
  杜教授本不想惊动珍卿和杜太爷,但红姑的情况并不大好,珍卿和杜太爷赶过去, 说不好就是最后一面了。
  珍卿一面觉得世事无常,一面感叹红姑如此命苦。红姑在江平看过中医、西医,都说她身体衰败得厉害, 若不好生将养说不定寿年有碍, 没想到医生的判言应验得这么快。
  杜太爷一大早就出门乱逛, 天晓得他这一会在哪里!现在也顾不得再多想,她赶紧把家里人撒出去, 必须尽速把杜太爷找回来。
  最近, 三哥一直不叫珍卿出门,此刻必须上医院看望红姑, 她觉得还是得审慎一些。三哥请来在外围保护的警察, 珍卿特意跟他们的头头讲一声, 又特意打电话到谢公馆报备行踪。但谢董事长和三哥都未回来, 便叫接电话的金妈事后转达。
  珍卿带着她的六位保镖, 开了两辆车向红姑的医院赶。
  汽车一路通畅地到医院, 杜教授颓唐地坐在病室里,对着脸色蜡白的红姑的手,思忆追悔的泪水不断地落,他抱住匆匆赶来的珍卿,哽咽地说:“你姑姑太命苦,太命苦了。”
  珍卿还是先跟医生了解情况,医生说红姑不像有严重心脏病,推测她极可能是误服洋地黄中毒,但没找到她用的药不敢完全断定。但可以断定的一点是,红姑的心脏病是由药物引起的。她的症状本来不算极严重,可溺水对她有不小的影响。
  但医生会诊后的结果稍乐观些,他们说红姑的心脏病症状,没有看起来那么凶险。
  珍卿提着的心回落一些,杜教授在电话里说得严重,珍卿还以为红姑马上要入土了呢。
  杜教授攥着珍卿不撒手,他太需要有人给他力量。陪杜教授无所事事地坐一会。杜太爷气极败坏地打电话,说珍卿又不是医生待医院啥用,很火大地催珍卿赶紧回家。
  这时候二姐夫也来了,杜教授视他为主心骨,二姐夫也催促珍卿回家待着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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