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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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思绪漫游的一会,三哥一手拎着一瓶红酒,另一手夹着两只水晶杯……酒瓶塞子拔开的声音,酒水汩汩入杯的声音,在静谧空间产生奇妙效应。他们两个相视着碰一碰杯,又慢条斯理地抿着酒喝。
  陆浩云撑着脸看着珍卿,她不过抿了三四口酒,坐了没有多大一会,她的眼睛就开始迷蒙,两颊漫上两团胭脂红,他轻轻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她似是无意识地,冲他甜腻地笑起来,一只淡绯色的纤细手臂,不知不觉搭上他半湿的短头发……
  熹微光线照着她松松的浴袍,摇曳着令人躁动不安的光影,他决意不再做道貌岸然的君子,要做个享受俗人快乐的平常人。他循着本能有条不紊地进展着,不知不觉地拂下她的浴袍,看她浴袍内还穿着几层衣裳,一瞬间有点哭笑不得……
  她整个人似睡未睡的状态,紧张和害怕反倒释去了,他揽住她亲昵地亲吻她的脸,全身心投入这个期盼已久的良宵……融融夜色被天上的星辉点燃,床架帐幔似是海洋上的小舟,被澹荡的波涛轻轻摇曳着,夜色将虫儿的鸣唱都扭曲,这一双俪人全不在意这些……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等到终于风平浪静之时,陆浩云半偎在妻子的身边,在她红唇上重重吮吻一下,轻轻抚着她的胳膊肩背,呢喃轻语间拥着她入睡,待她睡着,他又把她抱到卫生间清理一番,帮她擦了一些药才安心。
  第二天在鸟鸣声中醒来,珍卿畅如地伸一个懒腰。随着意识越发的清醒,昨夜半醉半醒间的一场幻梦,也在她脑海中慢慢地复苏着。
  她慢慢感受她的身体状态,两只腿微微动一下,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疼痛。她不由慌慌地拿床单捂着脸,哼哼唧唧地怪叫着乱踢腿。真不知该怪自己记性太好,还是怪自己身上的人之本性呢。珍卿觉得看到另一个自己,陌生又奇奇怪怪的自己,她就在床上揉面团儿似的,蹉跎了快有一个钟头也没起床。
  天是越来越亮堂了,外头巷弄里传来小贩的吆喝声,空气里混淆着各种食物的味道。白昼的到来让人们都变回了正经人。
  珍卿伸着胳膊玩自己手指,适应着又一次的角色转换——她原来天真地以为,就算缔结了婚姻关系,也不会让她跟三哥的关系有太大变化。但是昨夜的情景让她思考:原来男女的关系可以是这样,原来夫妻可以亲密到这地步。原来,男女关系掀开最后一层面纱,可以发生的事比洗内衣私密得多。
  珍卿这才清晰地意识到,她从前对三哥的强烈依恋,还类似于对一个好兄长的期冀。她以前真的想象不到,三哥可以是这样一种状态,陌生得叫人神魂战栗,带着她无措地向yu海沉沦,让她感觉要重新适应这样的三哥。她从前关于两性关系的心得,本质上还是纸上谈兵的。
  珍卿正在漫天游思,听见有人咣咣敲门,又听见三哥唤了一声“小妹”。珍卿立刻身烫耳热,本来想说“我还没起床”,嘴一秃噜说成“我还没醒”,羞窘地用被子把自己从头裹到脚,就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紧张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这钢丝床微微地向下一陷——他轻轻坐在床边了,又隔着褥子吻她的头,然后低笑着说一声:“早安,亲爱的。”
  听见他温柔地说“亲爱的”,令珍卿又窘又怕的热度,陡然降下来不少。她不禁扪心自问,控制不住羞就算了,她到底怕什么啊,他们是亲密的夫妻关系,又不是绑匪与人质的关系。
  珍卿慢慢地把脸露出来,他笑盈盈问她“睡得好吗”,看珍卿天真黝黑的双瞳,骨碌碌地转着似有不安,他在她脸上亲吻一下,俯低的身子却没直回去,挟着她的后脑勺温柔地吻她。他拿手绢给她擦一擦,轻轻淡淡地笑问:“难受得厉害吗?”
  珍卿别开又开始发热的脸,噘着嘴点点头,三哥无奈地一笑:“小青虫破茧成蝶,过了那一刻就会好起来。”珍卿眼睛登时瞪得溜圆,三哥说她是小青虫咩!
  三哥拍拍她的脸,递给她一杯温水,就开始帮她翻找衣服,问她穿哪一件衣裙,竟还问她穿什么内衣。珍卿脸上又微微发热,她蚊子哼哼似的说,请三哥出去,她自己找衣裳换衣裳。
  三哥默默看她片刻,从善从流地走出去。
  珍卿裹着被子找衣服穿上,发现她的脏衣服都不在,想着也许又被送饭的佣人带走,结果一扭头看到前院景象,发现晾衣绳上赫然就是她的衣裳,裙子、睡衣和内衣都在晾绳上飘曳着。脸上温度刚下去又上来。哎呀,算了算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吧。
  珍卿终于收拾好下楼去,三哥已在楼下餐厅等她。早餐还是从谢公馆送来的,今天是豆浆和馒头,三哥还从街上食肆买了碗翡翠面。他们两个在餐桌前落座,三哥异常真诚地交代珍卿,这几天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不然上厕所会难受。珍卿埋在面碗里嗨吃,没有回应这别有意味的交代。
  不过她也有特别的感想,也许一对男女共浴爱河后,女人虽然兴奋多半会有羞怯感,而男人自然而生的占有欲,让你时时处处感受他的存在感。珍卿不知道是否自己太敏感,三哥似乎没有时时关注她,但他那若即若离的光,却感觉随时笼罩着她。
  陆浩云不知她是这种感觉,他当然不会这样关注他人,若知道她有这种感觉,他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太爱他。刚才出去买翡翠面回来时,他端着那一大碗汤面,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狼狈地在狭窄的巷里穿梭,他却莫名地杞人忧天,想着院门没锁,万一有歹人闯入,她正在熟睡一无所觉怎么办……
  四月份的海宁太美丽了,庭院里花灼灼、草融融,甘蕉静生烟,蔷薇脸羞红,百虫唧唧,蜜蜂嗡嗡……到中午太阳有点炙人,他们吃完饭照例没有外出的计划,又在一块睡午觉。
  这一睡就到下午三四点钟,珍卿睡醒来整个人懵呆呆的,她趴在窗台上不知看什么,三哥站在门口望住她半天,她也无所觉似的。
  见窗纱外有一只苍蝇,蔫儿头搭脑地趴在窗台上,珍卿忍不住笑了。陆浩云走到她身边,看她那模样真是天真美好。
  他递给她一杯苹果汁,饶应兴致地问她笑什么,才睡醒的她笑得娇憨,手舞足蹈地说:“你看外头那只苍蝇,窗台晒得太烫,它想飞飞不起来,弹着翅膀乱跳脚。我猜它肯定在说……哎呀呀,这背时天气,这这这么热!烫得我脚底板不得站住!这遭瘟背时的天气!”
  陆浩云也是噗呲一笑,他不是觉得苍蝇可笑,而是被她别有生趣的描述逗笑。她内心满是天然的童趣,又善于运用语言的技巧,难得住到蜀州路没几天,把蜀州话学得形神毕现。
  陆浩云忽然想道,小妹看似聪明稳重,但她内心天真有趣,谁跟她在一起都会快乐。也许,他该跟她一道去美利坚,以免她被轻薄者引入歧途。可当他如此思想时,心内陡然生出一股自厌,让他立刻压下不合时宜的念头。一场由欧美波及世界的经济危机,正在向全世界蔓延开来。市场萧条时并不好做生意,况且陆浩云有一种预感,无论美国用何法应对经济危机,贸易壁垒多半会增强的。他此时到国外,于国于家于个人无大益。
  看着一无所觉的小妹,她正仰着脖子喝苹果汁,那青色的汁液汩汩流入她的唇间。陆浩云在心内叹,小妹虽然年少,却是少见的聪明坚韧者。既然他们已经情定终生,就让这份爱情安然经历考验,让岁月给它镀上深邃沉静的颜色。
  珍卿这天下午又陪三哥游泳。明明还是昨天的人和泳衣,总觉得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她游累了趴在泳池边喝果汁,三哥不过拍拍她的肩膀,问她累了没有,她就感觉这简单的肌肤接触,已产生特别的化学反应似的。新婚夫妇的生活还在继续着。
  作者有话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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