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7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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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部分铁树突发变异,其叶变得坚硬并向外扩张,其种子被保护于叶条中心。根据环境而进化之硬叶铁树,繁衍亿万年代而至如今;而不因环境进化之铁树,于漫长的进化史中消亡了。假如已消亡之软叶铁树,也曾有过激情与理想,亿万年漫长岁月过去,谁还能知道灭绝者的理想呢?
  我理解,现在之世界实在动荡不安,战火、疾病、婚姻、儿女、政治、理想,其间黑暗不幸接连降临于一人,都可以让人弃绝生存之希望。可我请你们务必要记住,古今中外的一切之怡然幸存者,是因为活下来才等到希望,而非因等到希望才原活下来。
  我曾读过一句西洋名言:where there is life,there is hope——生命若在,希望就在。
  逆境中的乐观主义带来希望,愿你把希望的种子种在心里:若你正处在可悲的囚牢中,就把心灵当成自由驰骋的天地,在这里寻找脱困的秘籍;
  若你生于忧患到处在碰壁,再努力一下不要自暴自弃,看见伯乐救星就拼命奔上去;
  若你千万次检阅过往人生,形神内外寻不到活的意义,至少试着留恋阳光下的呼吸……
  作者有话说:
  希那近就是对中国的那个蔑称
  太困了效率很低
  第374章 青年男女的谈话
  这个时代, 能让人欢欣便让人欢欣吧。珍卿看着写给三哥的信,斟酌一会继续写后面内容:
  玛丽女王号停靠长崎二日,除偶遇启明同学平添戏剧性, 与船上所遇郭家老少亦仓促分别——郭老夫人之独女嫁于此间富绅,郭家阖众来贺其弄璋之喜, 并力邀妹等至其婿家观礼, 道途甚远人物生疏, 妹不欲节外生枝, 以身体不适婉拒之, 郭家人甚是唏嘘叹惋,感其情谊之真切……
  此城街市萧条人情怪异,妹其后多在旅店休养译书, 离港时旅店主人与旧同学送别,其时情谊甚是动人……
  时下正值农历中旬,昨夜难得清风微云, 皓月澄空, 银波万里, 轻涛怡人,如此良夜清宵甚感人思。忆及月初端午时节, 家人撒药熏艾食粽大啖青团之景, 今日午食特与厨师要求食米粽,惜厨下并无中国糯米与粽叶, 一东洋厨师则以东洋黏米蒸熟米饭做成团子, 热情嘱妹佐酱或芥粉慢慢食之, 此情景思之甚感无趣, 将米饭团送与他人佐菜。
  午后于甲板作素描画, 海上白鸥戏浪、鸣声幽幽, 闻之令人轻松怡悦。有不知名小鸟旋飞于甲板,似在挑逗有手无翅之水手,水手几欲跃入海中追扑,其状甚是滑稽有趣,不免将之录于画册。船下水手似有察觉,问可否将画赠予他们,未许之,上下哈哈一乐而已。
  是时,船下有数位留学生朋友招呼,有女学生邓君观澜询问今日将画何物,妹于船舷上与数人交谈,而后邀妹与怡民于三等甲板坐谈,妹邀众人上二等甲板来谈。
  船上有不少男女留学生,但多在三等舱与普通二等,又隐约分成官费生和非官费生,两派人物暗中甚相轻贱。因妹常在特别二等甲板写生,时常有男女学生上来攀谈,男女青年偶而一处谈论文学艺术。而妹竟有左右缝源之地位:官费生以妹家境富裕待以亲切,非官费生以妹不食官费嘉许之,大约也是妹心有锦绣言谈有物之故(^^)。然日常事务繁杂又好清净,并不主动找他们谈话……
  写到这里珍卿又顿住笔,不跟他们一群人多打交道,也是因为他们男留学生居多,还夹着陌生的男性学者之类。珍卿虽然日常戴着婚戒避嫌,也架不住有人作风西化,动不动想跟你勾肩搭背。
  其实,除了少数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再撇开一些夸夸其谈爱出风头的,跟同龄男女青年交往,对珍卿和怡民来说足以散闷。不少留学生像应季涤和潘安贞,都是志向远大、学有专长的好学生,不像一般轻佻者言之无物。
  刚才在下面,先跟珍卿搭话的邓观澜君(女),一落座就借珍卿的速写本子看,然后就变成六七个人传着看,懂不懂的都说珍卿人勤奋画也好。一位平治方君(男)延伸开这个话题,说他看过一些稀奇古怪的名人画,那些画中的人脸不照着人脸画,形状不是方的就是三角的,身体四肢总想方设法拧巴着画,颜色的使用也是荒诞难解,不像中国画所说的“随类赋彩”,看着真不像人世间的东西。若说最高级的艺术是这样的,他宁愿一辈子离艺术远一些。
  怡民在旁边听得哈哈大乐,把珍卿这专业人士推出来,叫她说说这种艺术是什么名堂。
  珍卿按按头给他们解释:
  “这在国外叫cubism,立体主义或者立方主义。西方工业文明和科学技术发展太快,人们的思想也在不断解放,一些反传统的现代美术家,推翻西方传统美术写实和模仿习惯,主张主观的、无意识的、超然的精神世界呈现,这种呈现,可能是夸张的、癫狂的、破碎的、刺激眼球的。立体主义就是其中一种形式。其代表人物皮卡索先生等,其实还受了非洲艺术的影响,非洲土人制作的面具、雕塑,大多是几何形状的……若能看到立体主义画家的大作,你就晓得国内有些人不过在拾在牙惠,拙劣地模仿外国那些抽象派大师,却说自己也是现代实验派……”
  平治方君严肃地问珍卿,她是立体主义的追随者吗?珍卿说人与人的感受不一样,她不强求追随什么时髦流派,她的绘画技术虽然师从多人,但感受和表达方式一定是自己的。
  大家由艺术创作的话题,引起对西方现代思潮的探讨,尼采、弗洛伊德都是有趣人物,有人还提起尼采“超人论”,感叹中国出不了这么雄辩滔滔的狂人……
  这样常听大家集群说话,各人的素养脾性就显现出来,阅历深厚的话少而有份量,见识浅薄的就急于表达。
  大家又由人才讲到教育制度,由教育制度讲到政治思想,忽然有个愤青式的人物,说柏拉图曾经谈起过共产主义,好嘛,甭管柏拉图怎么谈的共产主义,在座所有人包括珍卿都想捂他的嘴。
  甲板上有个东洋警察一直在,珍卿他们一群人谈话这会,这个人一直在关注他们,至少珍卿和怡民发现他一直看这里。这东洋警察好像叫佐藤三室,从玛丽女王号停靠长崎港,他上来负责检查船客的护照,之后开船也一直待都在。
  等珍卿他们从岸上回到船上,这佐藤三室竟以防查间谍为由,将珍卿他们同行七人的护照,全部收上去重新检查一遍,黄先生前去交涉他不予交还,最后还是珍卿请动布雷尔舱长和派恩巡长,才把他们七人的护照要回,并向上头报告佐藤巧立名目骚扰客人。
  说这个东洋警察骚扰客人,绝对没有一分冤枉此人。佐藤三室亲自来送还护照时,还刻意按着他的东洋军刀,顾盼傲睨之态地冲着珍卿笑:“杜小姐这么出色的淑女,为何匆匆嫁给一个中国人,嫁一个东洋人多好啊,他会像服侍公主殿下一样,一生尽心地服侍好你!”当时,被怡民用东洋话斥骂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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