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暮寒霽色 十五、十六(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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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顾及姨母生前所念,我是不会写那一封信的。
  二叔是教人将信直接送去了月照楼。
  以二叔能为,我不意外他知晓自个儿为月照楼其一老闆的身份。
  坦白说,二叔为人不是不好,不过他向来对人对事儿分得一清二楚。即使是至亲,要伤了利益,丁点儿面子也不卖。
  果然,信里多是问候,不提半点儿傅家的事情。我看完后,心头沉了几分,若二叔已有把握,便不会再多提——提已无用。
  亦即,此事儿已无转圜。
  这是告知也是告诫,让我不要妄想做些什么——哼,我心头冷然。
  连诚在旁问:「公子,该如何是好?」
  我将信凑上烛火,开口:「你去寻个人,可靠一些,但要与你没什么关係的,手里最好还做有一些小生意。」
  连诚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我松开手,看着火舌慢慢地将纸捲成了灰。
  「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管不管或做不做一件事儿。」我道。即便傅家要倒了,那也不会让它倒在宁家人手上。
  十六
  回到了书院,路静思早已经收拾好,依照我的吩咐在房里等着了。
  朔州位置偏北,越往那儿行去,越加地冷,尤其是在山里,往常更会下雪,之前已吩咐他得穿多些,可他仍穿得单薄。
  听见我疑问,他愣了一愣,似是不解。
  我才解释就想算了——他有的就那几件衣物而已。
  不过,总也要有一件能御寒的。
  途中经过一处镇子,那里常有商队来往,店舖不少,便在那儿的成衣铺为他寻了件毛氅。
  他很是受宠若惊,神色赧然,开始时不敢接受,后头约莫觉着受了好处,过意不去的直要抢着拿包袱。
  我看着他无所适从,好似非要帮我做些什么不可的模样,心底不由柔软。
  包袱比他所想得还沉,他拿不大动,好似懊恼得很,拼命地找着法子。
  对我来说,这不过顺手之劳;我未想让他觉着欠了自个儿什么,这不是我要的。
  在他把话说得离谱前,我便开口打断:「好了——无所谓,也不差这点儿路,你要是真想帮忙,麻烦看好了路走吧。」
  他憋屈似的瞅来一眼,张口欲言又作罢。
  我心中好笑。
  可想待他好的那份心思,越发地深刻。
  这一路走得并不急赶,夜里便留宿在途经的村镇。
  初出发时,他是兴致极高,沿途不住地往外瞧,话也不停。可路程长,风景多是相似的,他逐渐倦了,一路总点着头打起盹,入了夜更是;往常不到寻得客栈,他已睡得晕晕糊糊。
  教我喊醒时,他皱个眉才慢慢的睁开眼,随我牵引下车,可一脸仍是恍惚的模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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