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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饿!我困!我冷!呜呜呜~周或你太过分了!”
  “呜呜,呜…”风铃儿抽抽噎噎的压抑着哭声,觉得自己快委屈死了,哭都得憋着哭。
  哭了一会儿,风铃儿憋闷的心情好多了,胡乱的擦掉黏在脸上的泪珠,摸出药丸驾轻就熟的喂给了周或。
  喂完她还要呢喃着骂几句解气。
  不知过了多久,周或的体温逐渐正常,这时风雪呼啸,耳畔雪落之声震震,风铃儿吓得趴在周或身上,抱住他的头护在怀里。
  震动停止,冷冽的空气中似乎混入了一丝别样的味道,很熟悉。
  风铃儿楞了两秒,呆呆的爬起来,努力去捕捉空气中的味道,清浅苦涩,那是药材和着草木香。
  “微…长生…”
  这个味道她铭记在心,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刚停止的泪水不受控的再次溢出。
  大抵是觉得安心了,透支身体的她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一闭,脑袋一沉,栽倒在了周或身上。
  而那个本该昏迷的人,虚弱但固执的将风铃儿扣在怀里,半撑起身体,额头上的手帕掉落在身侧,扭头神色不明的看向破了洞的雪层。
  在那里微长生撑着一把油纸伞,风雪都被隔开,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像庙里的神像,既无欣喜也无恼怒。
  面对周或的排斥,他只是平淡的掠过倒下的风铃儿,落在满身伤痕的周或身上,眼底毫无波澜,冷冷的说了一句:“看来还剩一口气。”
  ————
  风铃儿最先恢复的感知是听觉,空气静谧祥和,飞鸟啼叫和风吹草鸣,再细细听去还有细碎的人声,空气是温暖潮热的,至少比起雪山来说,这里再舒适不过了。
  她一度以为自己来了天堂。
  但紧随起来的就是身体的疼痛,仿佛重石压身般沉重压抑,脖颈和手指关节处麻痒燥热,折磨得她恨不得剜去那块肉。
  她吃力的抬起酸疼的手放置脖颈处要抓挠,就被人按住了,那人声音嘶哑,犹如百岁老者般嘲哳虚弱:“冻伤,别挠。”
  风铃儿痒得难受,也顾不上此刻是谁,挣扎着要抓,那人手劲儿很大,但又控制的很好,并没有伤到她,风铃儿几番扭动手腕都没挣脱出来。
  就在她忍不住想骂人的时候,麻痒疼痛的地方涂上了一层清凉的软膏,草药的香气和缓解的疼痛让她略微清醒过来。
  风铃儿看不见,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她看起来有多么‘色彩纷呈’,冻伤的红,淤青的紫以及身上各处淡绿色的药膏。
  她扭过头想看抓着她的人是谁,却睁不开眼睛,似乎有什么一层胶状的东西糊在她眼皮上。
  撕开因长久不说话而黏在一起的嘴唇,风铃儿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那人顿了一下,松开手没说话,风铃儿嘴边触碰到硬质的物件,干燥的上唇抿到水的润泽,风铃儿扭过头,心里抵触着陌生人。
  那人将勺子又递了递,语气有些着急道:“是水,喝点。”
  风铃儿耳朵动了动,终于听出一点熟悉的味道,她轻声询问求证:“弈清?”
  弈清的手一颤,勺子里的水洒落出来滴在女孩的脖颈处,弈清连忙把碗带勺放置一旁,小心去擦落下的水渍,哪知越擦越多。
  弈清双眼模糊,隐含在粗哑声线里的呜咽声不断,泪水不停地滴落,风铃儿的手虚弱的搭在弈清手腕处,弈清索性停了动作,任由眼泪呈在她的颈侧:“…很难听吧。”
  弈清固执的守在这里照顾她,是因为担心,不是为了让她认出自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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