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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李严“性自矜高”,似乎前者可能性更大一点。
  尽管此时已过冬至,关中的气温开始疯狂下降,但在这座精心建造的庄园里,你还真感觉不到严寒已至,屋室以花椒和泥涂壁,壁面披挂蜀锦,典雅而不耀目,又处处都收拾得精致舒适。
  你在这样的环境里四处转了一圈,被金敞拉去看了看一面据说蜀中女红极尽绣工所织出的屏风时,见到了庄园的主人。
  金敞十分有眼色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宾客现下虽未到齐,但人亦不少,你用余光四周瞥了一圈,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香炉里燃烧着馥郁而冰冷的香气,与宫廷用香是同一款,华贵疏离。
  这香挺衬刘协的,他也是这么个华贵疏离范儿,你想。但这香可不那么适合李严。
  虽然他也衣着华贵,神情疏离,但刘协举手投足都有贵公子的气度,而李严的倨傲冷峻下,燃烧着一颗不惜一切代价攫取权力的贪婪之心。
  他将目光也从屏风上移开,转而看向你,十分客气地冲你点了点头。
  “早想一睹刘将军风采,”他笑了笑,但那丝笑意并未进眼底,“未想到能攻下潼关的名将,竟然如此年轻有为。”
  他的神情可不像他说的那么谦和,你猜他心底瞧不起,看你不过黄口小儿,侥幸立了功业,使竖子成名。
  不过你也十分恭恭敬敬的欠身行礼,“永安一役,幸有李都护镇守国门,才能退孙权十万大军,今幸得拜谒,可慰平生。”
  听到你十分恭敬的话语,李严的神情变得温和了一些。
  “宗硕何必如此客气?我今次请你至此,便是极看重你,不忍你走上歧路的。”
  ……啥?啥歧路?
  你眼中的错愕似乎令他十分愉悦,他笑了一笑,“封官赏爵之事,便在须臾几日里,宗硕还未察觉门前清清冷冷,大有异常么?”
  听起来像是要扎诸葛亮小人,你心说。
  “请都护大人明示?”
  李都护看了你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宗硕行军打仗时是极通透的一个人,如何回到长安,便这般犹在梦里?”
  ……………………
  他在毯子上坐下,你也跟着坐下,婢女奉了茶来,而后又悄悄退下。
  “宗硕是以为,既与诸葛丞相有那般纠葛,必会被视为心腹?”
  ……啥?他在说啥?你怎么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哪,哪般纠葛?”
  李严冷笑一声,“宗硕身为男儿,为掌兵权,却甘为佞幸事,以为旁人不知么?”
  ……刘赐啊刘赐,你到底是把诸葛亮的名声给败坏完了!
  看你一脸宕机,李严眼中闪过一丝鄙薄,端起茶盏,又十分悲天悯人的笑了笑,“诸葛丞相面似宽和,心却是极冷硬的,此次北伐论功行赏,刘将军既无加官,亦无封爵,只以金帛相赐,难道不是丞相意欲保全名声,与宗硕断绝之故?”
  行,诸葛亮不仅搞基,还是一渣男,吃完就跑不负责!
  你适时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我率本部兵马历经苦战,暗道血流漂橹,禁沟水为之不流,方才攻下潼关,丞相怎会如此待我?!”
  “宗硕若不信我,待内禅事毕,行赏时便可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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