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花1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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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嗯嗯!
  我退出聊天界面,不敢再多看他的头像。
  康诚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简笔花瓣,是他自己画的,因为他听说波兰人很喜欢叫自己的恋人“Kwiatuszku”,是小花瓣的意思。
  他觉得很浪漫,因此为我备注“Kwiatuszku”。
  我不是不在意的——有关于花朵,他只送过我这么一片。
  他至今没有送过我玫瑰,却为别的女人献上百合。
  我自然是不会深夜造访老师家,而是去台北二姐家投宿。二姐揽着我的肩上楼,她什么也没问,细致地为我打理一切。
  我在二姐家待了两天,第叁天老师打电话来说康诚寄了慕尼黑爱乐乐团的演奏会门票到家里,说是邀请我在周六晚出席聆听。
  “你想去吗?”二姐撺掇我,“听说一票难求,你不想去见识见识熏陶他成长的乐团吗?”
  老师又把票寄回了康诚家,我回去时已是周六,他家没有人,客厅餐桌上插着郦女士不甘不愿收下的康乃馨。
  我一转身,便看到钢琴上摆了一束渐进枯萎的百合。
  有些琴谱散落在琴凳上,恍惚间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位金发碧眼、端庄美丽的德国女郎,十指轻快滑过黑白琴键,弹奏出美妙乐曲的模样。
  挂钟轻响,我没时间悲春伤秋了,上楼换了康诚买给我的那条小黑裙,高跟鞋口试那天才穿过,磨破皮的后跟伤口还没痊愈,便又要遭罪。
  康诚给的票位置不错,在前五排,以至于最后他母亲走出来宣布退休时,她面上挂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我都清晰可见。
  她谢幕鞠躬的同时,钢琴声奏响。
  是康诚和他传说中的未婚妻Magdalena。
  他二人四手联弹时,我满脑子想的画面,都是他赖床在楼上睡大觉的清晨,我坐在一楼高雅古典的钢琴前,单手弹着蹩脚零落的儿歌。
  也不是无法同他四手联弹就能让我自卑、低落了,只是你看那个叫褚康诚的男人,一袭燕尾服气宇轩昂,弹出的曲子流畅悦耳、气韵生动,还能时不时温柔款款地望向他右手边那位,同样技艺高超的青梅竹马。
  讲珠联璧合、绝代双骄,也不过此般。
  是谁说要永远屈服于温柔的?
  你瞧褚康诚这样的人,生了副英俊讨巧的皮囊,看似多温柔多情深,可他给的都是什么呢?
  是糖衣炮弹。
  是叫我梦醒来心碎时也留恋万分的美梦。
  好可惜,这次就连在他右手边同他合奏的美梦,都不是我做。
  我踩着高跟鞋,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潮退去后,音乐厅前的喷泉广场。康诚约我在这里碰面,可他迟迟没有现身。
  十一点五十八分了,我不想再穿着磨脚的高跟鞋等他了。
  一抬头,有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手抄在口袋里,不知隔着水帘看了我多久。
  “康诚!”我叫他。
  那道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浮现,他迈开长腿阔步走向我,一步、两步……我摸着自己的脉搏,一下、两下、叁下……
  我数到第二十五下时,康诚在我眼前站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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