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花2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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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
  “小姝,不要老是宅在房间里,要多出去走走,跟朋友们见面散散心。”
  “小姝,咬嘴唇的小动作要改一改,不然唇纹会加深。”
  “小姝,夏天的时候要多补充水分,别一天都不肯喝一杯水,牛奶也别忘了喝,现在是你增加骨本的时候,以后老了就靠现在的钙质累积,运动也是……”
  “康诚!”我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以后老了的事,现在说又有什么用呢?
  跟他无关了,不是么?
  “我以前看过一句话,现在嘱咐你。”
  “什么话?”
  自然是矫情无用,分手时才讲得出口的话。
  “你不要日复一日。”
  “好。”
  “你要机锋,要胜敌。”
  “好。”
  “你以后要说漂亮又永恒的誓言给Magdalena,”我篡改着那句子,居然还有心情补充语境,“主要是漂亮。”因为永恒的都留给我了。
  康诚没有应声。
  我继续:“我或许会来抢婚也或许不会。但来了要抢白也只要电影里使人哭的那一句词。”
  康诚有些迟疑,他似乎并不想听到那句词。
  漆黑一片中,我听到翅膀颤动、遥远的扑棱声。我用沉默无声地催促他。
  康诚的声音比叹息还轻:“你要哪一句?”
  “最爱的人本来就不会在一起一辈子。”
  视线中的黑暗开始摇摆,有光芒从康诚的指缝中漏进来,他在颤抖。
  窗户外寒风凛凛,呼啸而过,伴着乌鸦聒噪的嘎嘎乱叫声。春天来了,它们真该随候鸟回北方去,留在慕尼黑做什么。烦人。
  “康诚,慕尼黑的冬天真的好久好久啊。”
  “小姝,”康诚在哭,我的心又何尝不是,“是台湾的冬天太短了。”
  后来的两年,慕尼黑不是降雨就是下雪,我没有再见过康诚。
  来德国的第叁个圣诞节当天,我被指导教授从实验室里赶了出去,他强制要求我给自己放假一周。我的身体在这两年变得越来越差,免疫功能下降,偶尔会有耳鸣的症状,未来应该是个早龄幻听或者重听患者——尽管我使用耳机的频率并不高。
  胃痛失眠更是家常便饭,黑眼圈常年相伴,不必照镜子我都想象得出自己面黄肌瘦的鬼样。
  今年学校开学比往年早一些,我对开学最大的期待,就是我选修了康诚父亲褚民先教授的放射物理学。
  这门课从本科开始到硕士毕业,同样名称不同老师,因为课程安排之故,我已经反复修读了四五遍。实验室的同学劝戒我,这位华裔教授的课既不容易给高分,又有许多课后作业,我们博班的人没必要为了凑学分自找麻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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