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哥哥 (woo18.vip)(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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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说罢,高奚拎起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开。高仇却无奈地抓住她的手腕:“好不容易来一趟,做的吃的也不给我留点?”
  他当她听见那些话,在忧心齐越的处境,于是迁怒了他。谁知高奚展颜一笑:“谁说这是做给你的?”她轻挣开他的手,却倾身而来,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柔声道:“我先走了,晚上见。”
  高仇看着她离去,抬手触了一下唇上她留下的余温,目光低沉而晦暗。
  离开后,高奚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不见,留下一抹阴郁。
  上辈子她见过齐越背后有一大片骇人的伤疤,大概是生前做医生的缘故,使得她判断出那是一种枪伤,而且有许多年头了。
  可他一贯是不肯告诉她有关他过往的风霜血泪的,把衣服穿上后淡然处之,一笑而过。
  她停下来,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晶莹地倒映在她瞳中。
  【你喜欢雪吗,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因为只要一下雪,我爸就会给我买一块巧克力,虽然廉价,但是开心啊。】
  止住脑海里纷乱的画面,高奚轻轻出一口气,又重拾笑容,抬步往羁押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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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休蕴抱着手,眼底有明显的不屑。就算被人质疑,这个少年对她也造成不了什么困扰。本来目的就是他父亲,只可惜那个囚犯的嘴撬不开,哪怕事关他儿子的安危。
  “齐越,这世上没有谁能保谁一辈子,你很快就知道,在警局里和在外面没有什么不同。”景休蕴自然是收到了风声了的,如今外面有许多黑社会集结的人手,就等着这少年一出去,就把他拆吃入腹。
  她有一丝怜悯,不过怜悯本就是对他人的轻视,她道:“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永远不要去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或人。”
  齐越没有出声,接近窒息般的沉默着。瞿道青看了一眼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年,落下一声叹息,看向景休蕴:“景长官,你这算是对未成年人施以言语暴力,他可以告你的。”
  不过瞿道青也很清楚,甚至觉得荒谬,毕竟都非法关押那么久了,还在不在乎几句话。
  可齐越不是不想回答,他只是觉得很累,什么也不想思考,别人说什么也不重要了。今天似乎是圣诞节,今早瞿律师过来,说是今天他就可以走了,还给他带了一身新的换洗衣服,不过他常常给他带这些,还有食物,听他说都是高奚准备的。
  他在警局度过的最后夜晚毫不安静。当他陷在半昏半睡的状态里,有几个少年犯也被关押在同一间牢房里,他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说是因为好奇而偷了一辆机动车。
  就在这扰人心烦的声音里,齐越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高奚……也不尽然,他说不上来,梦里的他和她都是成年人模样。
  梦里高奚的发尾落在枕上,又被缠到他手上,如同一握冰雪。
  他舍不得放开,很长时间,掌心的雪由沁凉而变温热,主人才慢慢醒过来,神色并不惊讶,安闲地躺在原处与他对视。两双瞳仁都是透澈的棕褐,近于菩提珠的颜色。
  “我做了一个梦。”美得令人心颤的女人告诉他:“在梦里,我消散以后,重又见到了你。”
  他梦里的人说起自己的梦境,这似乎很是荒诞。
  “重逢的是你和我吗?”齐越听见梦里的他平静地说,“云化为雨,雨水落地,汇入江海,再蒸腾上天,形成的还是同一片云吗?”
  “不需要那么久。”高奚回答,“我的朋友、我的同路人、我亲爱的另一半,我是你的过去,你是我的未来。我的时间到头了,所以,路是你的了,剩下的担子也是你的了。你走,就是我们两走。”
  这并非托付。
  梦里的齐越答道:“你不必到现在还要叮嘱我。”
  高奚慢慢握住了他的手:“我一直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你。”
  齐越展开那只手,低头看着两人清晰的掌纹:“你对自己又能有几分信任?”他了解她,正如同了解自己。感情在高奚手中,可以是有用的兵刃和撬棍,但绝不会是护盾。
  “百分之一百的不信任。”美人微笑说,“我有一颗心。它爱着你,也不止爱着你。”
  “如果我们终将重逢的话,”过了片刻,她说,“你可以带我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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