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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庄晏竟然承认了,“我却是不太想让你去见他们。”
  方云谏一愣。
  庄晏皱着眉头。虽是假期,但他们要来公墓,所以庄、方二人都穿着正装。这会儿,庄晏似是觉得透不过气,将车窗打开一点缝隙,再扯一扯领带。
  前方道路微堵,车子行驶的速度慢了下来。
  庄晏的手重新握回方向盘上,说:“我想了一晚上,加上今天一个上午。要是当初我妈没有改掉我的志愿,收了我的手机。云谏,这几年,你根本……”
  方云谏听着,眼眶微热。
  庄晏安静片刻,说:“不说这些了。”
  方云谏张了张口。
  男友摆出这样态度,对他来说更有一份触动。但同样的,正因为庄晏在因他的痛而痛,所以方云谏更加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家人,那他不能让庄晏一样“失去”家人。
  的确,庄晏的妈妈曾经强行拆散了他们。但按照庄晏的说法,这几年中,庄家父母后悔、态度软化——一个狠心的决定,让他们与儿子宛若陌生人八年。在方云谏看来,庄家父母的痛苦,恐怕一样不少。
  他有了模糊的打算,希望可以帮助庄晏与叔叔阿姨缓和关系。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具体的,还要往后计划。
  不必这会儿就说。
  车内有了短暂沉默,但不久之后,方云谏挑起其他温和话题:道路其实不算拥堵,也许回去的时间比原本预计要早。今年仿佛没有去年那样冷,也许是一个暖冬。
  他说这些,庄晏也就平和地接话。
  方云谏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间蓝天白云,还有马路旁侧的郊野。
  他渐渐有了倦意,魂灵仿佛飞至高天。不知不觉,车内再安静。
  方云谏睡着了。
  在车上睡,注定不长久,也难捱。再醒来时,不过过了半个小时,脖子却酸痛无比。
  他揉着脖子,看前方排起的车龙。
  往后半程路,就是在这样的车龙中慢吞吞磨蹭。
  到这会儿,他开始心服口服。看来男友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们今天下午注定得很晚才能到家。
  这话不错。两人出门时,不过早上八点多。回到家里,却已经是六点出头。
  在车上待久了,方云谏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他一边揉脖子,一边打开冰箱看,盘算着晚上能炒什么菜。
  庄晏在他身侧,熟门熟路地焖上米饭。他煎蛋不行,这会儿却能皱着眉头,用电饭煲自带的量杯装米装水。很严肃地弄完了,把锅盖盖上——这时候,方云谏反应过来:“你没洗米吗?”
  庄晏用一种茫然的表情看他。
  方云谏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他拔了插头,挽起袖子,说:“庄晏小朋友,你要好好学习啊。”
  庄晏耸一耸肩,靠在旁边的操作台上,看方云谏把电饭煲胆拿出来,洗米,加水,重新装回去。与他不同,方云谏是完全按照经验,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量杯一眼。
  他态度乍看散漫,实际上却颇认真。至少在方云谏重新放回电饭煲胆的时候,庄晏凑来,随意地搂着男友的腰,说:“加这么多水?”
  方云谏说:“对……”话音刚落,觉得自己脸颊被亲了一下。
  庄晏还说:“教我炒菜吧,以后能用得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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