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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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陈广白问。
  陈葭轻声答:“笑我以前傻。”
  陈广白回忆了下,慢慢露出笑意,是陷在思绪里的样子:“不傻。你上幼小时,在我床上尿床,还知道先把裤子脱了。”
  “啊!”陈葭尖叫一声打断他,伸手去捂他的嘴,“我不听!我不记得的事都是假的,是你捏造的。”
  陈广白失笑,笑意泛潮洇湿了陈葭的掌心,酥酥麻麻的,陈葭缩回了手。陈广白也就敛了笑意,只是眉眼依旧柔和。
  陈葭的心瓣跟随着雨刷摇曳,在濛濛雨雪中不断荡漾。
  陈葭默默地看了会儿雨刷运作,哀哀道:“想奶奶了,想吃红薯粥。”这一次她一定吃完。
  陈广白把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半晌才回:“到家我给你煮。”
  陈葭倏尔鼻酸,无声无息地潸然泪下,偏头无望又凄哀地问他:“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陈广白一个急刹车,道路湿滑,惯性地往前驶了一小段。
  陈葭身子前倾又被安全带扯回椅背。被这一晃,她反倒冷静下来,转正身子去找纸巾。
  刚抽两张,陈广白温凉的唇已经覆在了她眼下,用湿热的舌尖温柔地卷走泪珠。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他的声音低得像在对近在咫尺的双眼呢喃私语,呼吸密密匝匝落进眼眶,泛起痒意又落下眼泪。
  永远有多远?谁都不知道。
  陈葭展开双臂紧紧环住了他,用潮漉的脸颊不断去蹭他干燥的耳廓,去相濡以沫,脸颊是凉的,耳廓却是烫的,像在啜饮一碗热腾腾的红薯粥。
  -
  到家后刚巧碰见保姆正回房间,她问他们要不要吃夜宵。陈广白说:“不用。”保姆点点头回房了,她元旦休息两天,晚上刚赶回来是有些累了。
  陈葭去洗澡,洗完出来裹着湿发去厨房找陈广白。
  可惜没有红薯,陈广白用了紫薯代替,半小时后煲锅已经噗嗤噗嗤响了,米粒的清香挠着鼻。
  陈广白斜倚在厨房门框上,视线失焦地望着前方。
  陈葭从背后偷袭,吓了他一跳。
  陈广白有些茫然地转过头,目光捕捉到她后立刻晕出一抹笑意。
  陈葭差点溺毙在他近乎柔情的神色里,慌乱地越过他进了厨房去瞧粥,透明的锅盖上被覆上一层朦胧水汽,里边的紫薯已经软烂,把米粒染成浅紫色。
  陈广白维持着原姿势,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待到陈葭回望,他才直起身冲她招招手:“出来,我给你吹头发。”
  陈葭犹豫了会儿就跟着出去了,长发吹起来要多累有多累,有人帮吹再好不过。
  陈广白让她先坐上吧台椅,没有椅背,陈葭坐上去微微弓起身,目光随着陈广白进了客卧,出来时他手上多了一把吹风机。
  陈广白信步走来,一路因为或亮或澄的光束,使五官看着有些细微的不同,光线晦暗如豆时凛然,光线熹黄如焦时温润——都是好看的。
  他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吧,陈葭出神地想,他以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呢?应该是温柔体贴大方的吧?会不会是杨写意那样的?还是程曦那样的?应该会比她们更好吧,陈广白值得更好的。
  “想什么呢?粥都凉了。”这一晃神,陈广白已经在她身后拨她头发了,干发帽被他拿下来放进她手里。
  陈葭低头,哪有什么粥?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逗她,气得她用帽子打他手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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