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1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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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钟剑波忽然道:“静王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置?”
  见裴濯不语,钟剑波补充道:“静王殿下可是对你颇有疑虑。”
  “殿下当日路过了余家巷,难免有所怀疑。但此事归大理寺主管,静王想必不能插手。”裴濯神色从容,语气平稳。
  钟剑波打量着裴濯的神色,赞同道:“的确如此。这些年来,静王在骄奢淫逸之事上颇有建树,就连朝里那些想建议陛下立他为储君的声音也渐渐少了。”
  “不过,”钟剑波放低了声音,“你不在帝都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
  裴濯的眼神僵了一刹,又恢复如初。
  “钟大人,我不记得你我有如此熟稔。”裴濯不动声色,提醒着钟剑波说话的分寸。
  “小裴大人记性好,自然是不会错的,”钟剑波毫不在意,眼神却逐渐沉稳下来,“如今朝中局势清晰,高位之下亦有暗流涌动。然则,我孑然一身,仍身处明暗之间,茫然不知去处。因此,也想借机问小裴大人一句话。”
  裴濯的眸色瞬间清明。
  “你可知道,昭文九年,逆臣萧家一门惨死之后,是何人令野犬食其肉——”
  钟剑波的语气平缓,却字字锥心刺骨。同时,他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仿佛真的在好奇着。
  裴濯指尖颤动,不可置信地看向钟剑波。
  正在这时,一声尖叫传来,随即“哐当”一声,裴濯侧过头,似是从康承礼所在的包房之中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打斗。
  下一刻,阿湛一脚就踹开了那门框。
  里头的一群纨绔子弟见状,立刻气势汹汹地叫骂着上前,为首的一把抓住了阿湛的衣襟,随即被重重地踹开了。阿湛轻蔑地看了那人一眼,听见了康承礼的声音。
  “都住手。”
  康承礼懒洋洋地拢过了散开的衣衫,其他人让出一条路来,露出了身后角落里蜷缩着的一名清秀少年。衣物散了一地,不难想象方才是发生了什么。
  康承礼上下打量着阿湛,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是那沧族世子的随从?”
  阿湛手捏成了拳头,没有答话。康承礼当他是默认了,神情嘲讽,语重心长:“你主子禁足在宫里,怎么扔了你这个小畜生在这儿?咱们稷城道路干净整洁,会被你弄脏的。”
  阿湛听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瞪着康承礼,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这时,康承礼身旁的一人发现了,上前去推了阿湛一把:“原来这小畜生是个哑巴——”
  “你说谁是畜生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舒意翘着脚坐在窗边,冷冷地一扫。
  康承礼不认得他,却刚好听钟剑波故作惊讶的声音:“这不是蜀王吗?”
  原先还气势嚣张的诸人一听,纷纷有些退缩起来。康承礼瞥了一眼,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蜀王爷来帝都了。”
  “王爷”二字咬得重,一下子就提醒了身后的跟班儿们。蜀地偏陋,纵然是个王爷,比起执掌实权的淮阴侯来说,也不足为惧。明面上礼数固然要周全,然实则无甚用处。
  李舒意抬起下颌,反嘲道:“小王这一来,就有幸见识了稀奇。”
  “什么稀奇?”
  李舒意故意顿了一下,拖长了声音:“人与牲畜同坐一屋,是不是别处见不到的?”
  康承礼瞬间被他激怒了,指着他的鼻子道:“李舒意,我给你几分面子,还真当自己是位殿下了吗?今日来的就算是那一位,本少爷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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