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又见面了(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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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绥:「你到这来就明白了。」
  黎书禾出发时间有点晚了,要过一会才能到。
  她站起身说道:“关于婚事,不管你愿意与否,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向绥,你有喜欢的人?”
  听到这话,向绥足足愣了叁秒。
  “没有,我性格就是这样坏,你离我远点比较好。”她像是被“喜欢”这个字眼摁懵了,心里冒出些淡淡的荒谬感,语气不自觉冷了下来。
  “我只是不想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但同样,我的原则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也请你理解。”
  “怎么能叫做'牺牲品'呢?你太偏激了,我们未必不可以和睦相处,互利共赢。”
  “席先生,这就是我们思想的分别了,你是一名男性,高贵的男性,自然无法理解我的观点,当然,你并不需要理解,你只要做到不再纠缠我就可以了。”
  她为什么对男与女的关系似乎很有意见似的。席晔的思维不自觉被向绥带着走了,显出几分焦急来,这倒是难得。
  向绥其实还有很多话没说出口,但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跟席晔较劲,太没意思。
  她轻巧地掠过席晔的躯体,直直地往厅外走去,男人不死心还妄图阻拦,却是徒然。
  “你等等,向绥...你不喜欢现在的家是吗,我可以救你出来,只要你答应跟我订婚,我保证。”
  向绥顿住脚步,像是颇为费解般轻蹙眉头,回首看他,“我为什么需要别人'救'?席先生,你看,你们总是这样,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总幻想自己是女人的救世主,妄想拯救她于水火。”
  “可是你忘记一件事,我也可以是自己的救世主。”
  席晔竟感到有一丝后知后觉的尴尬渐渐弥漫开,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向绥朝他的方向跨了两步,两人又重新面对面站立了。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再加上原本身高也不低,颅顶竟几乎与席晔平齐。她稍稍低头看了眼席晔的鞋,平底皮鞋,便微微地笑起来。这下他在外形上的高度也不占优势了。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选择顺从家里安排,同意与我结亲吗?”她复又抬起头,与他平视。
  席晔刚想开口,冷不丁被堆积在喉咙的唾液卡了一瞬,强忍住咳嗽的欲望,只清了清嗓子,倒显得姿态隆重:“因为...我喜欢你。”
  向绥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羞涩,想想也是,“羞涩”这个词放在她身上确实太过陌生了些。
  而她也不负所望,把个人气质中的冷意发挥到极致,所说字句皆化作利箭,将席晔满腔热血的玻璃心脏射成碎渣。
  “你喜欢我什么?是美丽的脸蛋还是优越的家世?你了解我吗?还是说你就喜欢征服性子烈的女人,进而从中获取控制欲给予你的快感?”这一连串的问句实在刻薄,丝毫不留情面,但她就是这样的人,也不屑于纠改。
  席晔觉得向绥有点无理取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喜欢漂亮的伴侣还有错了?名门望族之间结姻更能使得利益最大化,这难道也是错吗?至于性格烈……他承认,向绥确实不如其他名媛小姐性情温婉,甚至隐隐有些太过强势,一般人恐怕压不住她。
  但他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角色,他是如此确信,自己可以镇住她。——至少在今天之前这样认为。
  若是向绥能听到他的心声,定会无语凝噎,合着这人压根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有一层透明的隔膜阻挡在他们面前,向绥能清楚的意识到,但席晔未必知晓。
  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了。她从前还曾疑惑,为什么这些男性如此颐气指使,盛气凌人,好像所有女人都合该欠他,合该依附他生活。后来她才明白,因为他们才是社会上真正的受益人,那只是既得利益者的狂欢。不论是何时代。
  半天等不到答复,她心中不耐,神情也冷了下来。
  “抱歉,我刚刚是在恶意揣测你,但我无法确保你没有以上想法,甚至还有更多我没列举的。我们不合适,这下你该明白了。”
  席晔实在猜不透向绥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他莫名感到心慌,但他不肯承认这隐隐的一种直觉——明明触手可及的高度,却仿佛永远也无法跨越,那该是怎样的鸿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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