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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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也如他与阮清攸,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如参商。
  用完这两枚小馄饨,阮清攸的晚饭便就算是用得了,恹恹地被扶上了床,倒头便昏睡过去了,外头的下人甚至还未收好桌子。
  夜半时分,阮清攸再度起了高热,大夫下人来来往往,冷水帕子换了一张又一张。
  迷迷糊糊之间,他嘴里犹还念着, “若能吃到城西三尺巷的小馄饨,该多好。”
  折腾直到了平旦,阮清攸身体的热总算是稍微退下了点,睁眼也返了少许清明,他看着熬得眼内满是血丝的季钦,拍拍床尾,说:“坐过来,歇歇。”
  梦里的季钦不发一言坐了过去,阮清攸歪了歪身体,将额头贴到季钦的手边,轻声说:“钧希,得友如你,我此生已无憾了。”
  昨日午间还是“此生便无憾了”,今日晨间已是“此生已无憾了”。
  梦里的季钦察觉到了,身体开始剧烈颤动,季钦本人也察觉到了,目光发愣,拼命摇头。
  但阮清攸却又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阮清攸枕在季钦温暖的掌心里,闭目长辞。
  彼时天犹未明,雪落满地,梦里的季钦流不出半滴眼泪,却紧紧抱着阮清攸的尸身,枯坐了三个日夜。
  一切,竟果真如季钦一直担心的一样:自己所爱所念之人,果真都离开在冬月——母亲,舅舅,还有阮清攸。
  季钦本人像是被隔着天地与光阴的死讯给狠狠扇了一耳光,半跪在一旁看着自己和阮清攸,目眦尽裂。
  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不敢接受,拼命地想要醒来,甚至不惜以头抢地。
  头破血流之时,他睁开了眼,身边是熟悉的陈设:京城,侯府,菡萏院,西厢房。
  三个日夜过去,守了一宿的成宣帝已回了宫,床边已又换成了阮清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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