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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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陕地之后,他便刻意放缓了车马行进速度,压着步子赶路。
  而到了这处之后,景色虽磅礴却单调,阮清攸便歇了铺摊子作画的兴致,只悠悠给前些日子描好的那些上色。
  他瞧出来了季钦的心不在焉,具体因为什么,不说尽数猜到,三五分总有。
  每每看见季钦捧着书卷却半天翻不了一页时,他心里也拧着呢。
  这日入了夜,阮清攸挑灯,伏案丹青。
  季钦打盥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背影,他走过去,扶住阮清攸的肩, “这一豆光管什么用?作画又不赶在这一时半刻,大天白日有的是时间……”
  话没说完,他一低头,不作声了。
  喉头一阵发紧,季钦直接坐到了阮清攸身侧,甚至乖巧地拿起了水丞, “画罢,我陪你。”
  阮清攸抬头,弯唇一笑,作势便要撂笔, “这乌漆嘛黑的忒是害眼,我还是等到大天白日……”
  “诶诶诶,”季钦忙拦住, “好哥哥,我方才说错了话,求你,求你了还不成么?”
  阮清攸正在画的是一副人像,是他们刚刚出京到达晋城那日,第一次撑开画架子画的人像。
  画的是在树下打盹儿的季钦。
  按说这动作并不怎好看,事儿也做得不雅,但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是阮清攸的画技高超,总之十分的协调好看,将季钧希那人的洒脱与不羁,随性与俊美都画了出来。
  季钦打那一日里便瞧见了,却还得佯装是没看见,但迟迟不见阮清攸上色,又等得甚是焦急,现下见人总算动手,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希冀成真的舒坦。
  如何肯许他就此撂笔?
  阮清攸竖起笔,轻轻敲了季钦的耳垂,后便接着坐下了。
  更鼓敲过第一道,这画便得了,阮清攸落款“兰时于八月既望”,抖了抖递给了季钦。
  季钦简直爱不释手,直嚷嚷着明日便要进城,好生裱起来,日后要挂在边城定北侯府的书房里,让每个同僚来议事时瞧见,都得嫉妒得心窝子里漉酸水。
  阮清攸最是喜欢季钦这般少年心性,犹记得当时初初重逢,他连昏迷之时都眉头紧锁,让人瞧了万般的心疼。
  他淡笑着看季钦喃喃自语,不慎便入了迷,忘记了自己画作之下,桌案之上还有旁的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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