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第9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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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术难行,元璟帝此举何其自私,竟因自己的恐惧拥兵先逃,不顾大局,还彻底断了司马潜的后路,前方恐凶多吉少,他该如何应对?
  韩堰丘等诸人赶来时,所见便是这一幕,不由得心下一惊。受云督之命遮掩身份,以各种不起眼的岗位作饰潜藏于军中伺机而动,形势却陡然急变,令他们也很是被动。
  “险峻若此,即刻安排通讯先行,必得以详细军报传达于周边防线重地,早作对策相抗方可,断要将败算降到最低,北边战线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决不能给羌军有一点推入进腹地的机会!司马将军也断不容有失,速速随我竭力前援……”
  韩堰丘迅速传下相对应的各种指令,他后又面色不善地看往一个方向,咬牙切齿地继续道:“那边是庸君同魏玠所往,何不将此告于羌军,送他们一路好走。”
  也算全了云督的意思。
  ——
  澧都新下了场雨,拨弦般的时轻时重,不曾放过任何一个藏有暗垢的街头巷尾,也不曾姑息过任何一枝载有菩提的明叶。
  繁宁却并未如约而至。
  尽管城民们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在不算稀罕的阳炽之下晾晒锄作,这便就是妥当了,谁又会在意那被淋一夜的屋角是不是快要朽了?只要还没塌下来,也就还能凑合。
  消息在大肆散布出来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没多少人可以说得准,就连在当日出现于金銮殿外参与见证了这件事的人也都所知甚少。反正,自皇宫那一夜动荡之后,昭王即成为了无数人口中唾骂指责的通敌卖国贼,而誉云掌印挽澜之功。
  只是,舆论向来是由当权者操控的,事实如何又是另一回事。····时泾从地上捡起一块沾着水的瓦片,敲碎成更小的形状,百无聊赖般的以此往侯府边高树上投掷,惊了绿簇和风痕。
  久虔就在他旁边,看着他这些颇显幼稚的举动,也没有笑,只是问:“那小姑娘最近都没有来过了?”
  时泾停下动作,摇摇头,说:“她说她阿娘像是不高兴,这些日子总是在哭,不放心故而走不开。”
  倒是温情。
  久虔这才笑了笑,随意道:“虽说是不能来,可也没人拦着你去。你怎么就不去找她?”
  时泾立马苦了脸,往府内主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脱口而出道:“我也走不开,同样不放心……”
  话音刚落,俱是沉默。
  司马厝从没有在他们二人面前多说什么,而有些变化就是不说也能被看得出来。虽然谈不上是郁郁寡欢,却也形容有恙,接连熬宿,眼中的红血丝在周围的青黑之中格外明显,眸色越发深邃。那承载的沉重心事一钝一钝地在其中翻搅,不知究竟是厌是倦。
  都作憔悴。
  “云掌印经昭王劫掠一遭,这好不容易得以摆脱劫难,是福大命大的好事才对。”时泾不解道,“与其在这里这般心焦,爷还不如亲自去宫里守着,守到云掌印全然无事了也未尝不可,这样又是何必?”
  久虔把头往后仰了仰,看着檐角淌落下来的水滴,说:“这或许也不是侯爷可以奈何的,毕竟云掌印这回风头无两,不易高攀……”
  时泾急得一跳脚,满脸写着不乐意,道:“这算个哪门子的事情?咱们爷又不是外人,这好上又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掌印得势,侯府上下无论如何也该跟着水涨船高不是?”
  久虔淡淡瞥时泾一眼,没有再吭声了,显然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同他继续辩驳下去。
  这回倒是让时泾慢慢镇定下来,他经回忆思索后倒是又没了这么足的底气。
  当时的情况仍历历在目。
  在众人前仆后继要冲入殿内之时,司马厝竟是一反前态,转身横剑急声喝止,坚决不容许任何人再向前踏入一步,顺锋淌血,他那神情几乎可称为骇人。
  随即对此言为已诛杀异者,内有毒烟,故而令退。
  合理可信,少有抗者当面质疑,强止之下也就作罢,再无其余人见过殿内真正的情形。
  而其后,就在他们前脚刚落的眨眼工夫,清一色的东厂番役迅速向此涌来,个个目光犀利,绷如待战。至于那在首率领的人,时泾认得,正是消失了段时日的祁放。
  其装腔作势地来控场,吩咐封锁异所和下发传令,还称是奉云掌印的意思。这是很明显的急于抢功之举,也不避讳被看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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