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七节 此恨难平君知否(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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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惨白的面容浮起一丝淡淡的红,她放心的闭上眼眸,昕儿微笑着,“修罗,刚才你被那妖人打伤的时候,原祺哥哥发疯一般的想来救你,你看见了吗?在那一刹那,你应该可以肯定,原祺哥哥的心里有你。”
  “我知道,”修罗竭力的挣扎出一朵微笑,“我知道,教主,我已经很满意了,有我,我就很满意了。”
  突听走廊里高声喧哗,息衍无声的走进房门,“原祺哥哥已醒,他要来见修罗。”
  转过身,修罗满面涨红,眼眸却哀怜的看着昕儿,似乎在哀求,昕儿轻声的叹息,她举起手指,将指尖放在修罗额间,“雪魄珠只能给你一柱香的时光。”
  坐在窗前,修罗面色红润,她没有受伤!顾原祺焦急的脸凝起笑容,他快步上前,“修罗,你没有事,真太好了。”
  “原祺,你没事吧!”修罗任他忘情的握着自己的手,甜甜的笑着,心无旁鹜,“我听教主说,你中了毒,音婆是解药的行家,她一定为你解了毒。”
  “修罗,我没事,”顾原祺用力的点着头,“我没事,修罗,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过后再说吧!”修罗抽出手,从侧袋中拿出一个银制的盒子,“原祺,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告诉过你,这盒子里就是我的命花,有一日若我不在,你将这种子播下,开花之时,我便会回来看你。”
  “怎么了?”顾原祺凝眉看着修罗将银盒放在自己掌中,“修罗,你……。”
  “我没事,”修罗甜美的笑着,“经过一次,我觉得太危险了,这个盒子,可以放在你那里吗?你能够帮我保管它,不遗失它吗?”
  “当然,”顾原祺恍然大悟,一边回应,一边将银盒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你看,我就放在这里,只要我不死,它永远也丢不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修罗觉得雪魄珠的力量在快速消退,也许下一刻她就会倒在他面前,丑陋得就像火蛇一般,竭力的握紧椅子的扶手,“你说吧!我听着。”
  “修罗,我们成亲吧!”顾原祺容光焕发,“我终于明白了,在我心里,最爱的人,是你。”
  成亲?自认识他开始,一直便在期待,可是他为什么现在才说呢?那般的失望,修罗有些凄然的看着顾原祺,“修罗,我们成亲之后,不要再理江湖的事,昕儿会许你离开玄火教,我带你去太原、去洛阳,我一直想去看大漠的荒烟,修罗,我们一同去,等我们老了,就住在大漠边缘。”
  那么的美好,若他早一些说,那该有多好,修罗凄凉的伸出手,轻轻抚着顾原祺的面颊,“原祺,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现在说也不晚,”顾原祺兴奋得满面通红,“修罗,现在说,和之前说有什么区别吗?你都是我的妻子……。”
  “有区别,”修罗收回手,她觉得浑身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有区别,因为你现在说,我再也成不了你的妻子,我求教主用雪魄珠续了一柱香的时光,即使只有一柱香,我也满足了,真的满……。”
  躺在床榻上的修罗,梳洗一新,换上了新制的衣裙,顾原祺呆呆的坐在床榻旁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已经离去,昕儿站在他身侧,“那妖人连续的击打,已经令她的肺腑受了重创,她听说你要来看她,便求我……。”
  “昕儿,”顾原祺突然哑声道:“你出去,我想自己和修罗呆一会儿。”
  用雪魄珠的效力将修罗的身体凝在冰中,这样回到长安之后,她的面容仍然红润如初,如同正在酣睡一般。
  站在廊下,暴雨如注,许是连天都在为修罗和原祺哥哥感到悲伤,昕儿从窗户向内张望,顾原祺一直呆坐,一动不动,他似乎在等待修罗清醒过来一般。
  一日,两日,三日,不知道原祺哥哥要坐多少的时日,雪魄珠确保修罗的身体不会变化,但原祺哥哥这般失魂落魄……。
  “教主,”妙舞跑得满头大汗,“刚才顾公子突然抱起修罗,不知要去何处。”
  与妙舞赶到时,顾原祺已经抱着修罗出了后门,他走得很快,跟随在他身后,昕儿只觉奇怪,他究竟要带修罗去什么地方。
  从不知他在终南山竟然有这样的居处,小小的山谷,溪水潺潺,一幢小屋、一株大树,眼看着他将修罗放在树下,然后开始用手挖泥,他挖得很仔细,连小小的石子都会被抛出,傍晚时分才挖好。
  顾原祺始终平静,他转身看见昕儿和息衍,面无平静的越过他们,走进小屋,然后托着一口棺木走了出来,将棺木稳稳的放进坑中,再将修罗放进棺木之中,盖下棺盖,随后用手将泥土推进坑中,半个时辰堆成一个小坟堆,这才返身到溪中梳洗。
  笛声悠悠,听得出其间的悲伤,其实那本是一个美妙的故事,他学曲子的本意是为了讨好红萼,从不曾想过竟然用来为修罗送葬,用修罗教他的曲子。
  一笛吹罢,顾原祺从怀里掏出银盒,“修罗,你说过,这是你的命花,我现在将这花种下,等到花开,再与你相见。”
  离开长安不过月余,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改变,没有再住进秦王府,与李世民只依靠鸽子互通消息,昕儿不知道息衍要做什么,在消灭火蛇之后,本应立刻返回南荒,再不涉中土一切事务,可是息衍却执意要回长安,完全猜不透他的目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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