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 第6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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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冷静,所有的伪装都伴随着梁继衷的同意而瓦解,是骤雨冲刷过的沙丘,沙石滚落间,梁锐言心底的想法也不受控制地托盘而出。
  说出这些话时,梁继衷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望向他,问他在发什么疯。
  他才想问,他们在发什么疯!
  车很快驶到云湾园,梁锐言车没停好,打开车门立刻下车往里走。
  “阿锐。”林姨在门口浇水,见他来后叫了一声。
  梁锐言没有理,直接上了三楼,梁恪言的房间门虚掩着,也许是忘了关。不过关不关都无所谓,因为没有人敢在梁恪言不在时打开他的房门。可是凭什么?他凭什么不敢?
  梁锐言狠狠踹开虚掩的门,扫视一圈,打开床头柜的那一刻,他不由笑出声。
  这两盒未拆封的避.孕.套,究竟是为不久的未来做准备,还是已然剩下的产物。
  眼前的世界都恍若陷入晕眩,梁锐言深呼一口气,缓缓地走下楼,又在柳絮宁的房间门前停步。眼前这扇门被他无数次打开过,眼前的空间也被他无数次自然地踏足。可往日无数次的熟稔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永远隔着层雾的关系。他不敢承认却早就明白,他始终猜不透她,她也始终警惕他。
  推开了这扇门,无需走进,他就可以发现她的房间里有梁恪言的东西,像是动物世界里一道无声又带震慑的标记。他的脚步在犹豫,想努力摒弃这些东西,可是它们的存在感太强了。
  柳絮宁不知何时更改的平板解锁密码,不知何时替换的社交平台名字……时间线在闪回。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都如指缝间的水流,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恍恍流走。
  “我哥今天去公司了吗?”下楼时,见林姨还在花园里,梁锐言突然问。
  林姨说:“他打球去了。”
  “和谁?”
  再简单不过的问句,今日听着却有种咄咄逼人之感。林姨掩藏住奇怪,正要说是和谷嘉裕,却被梁锐言制止:“不用了,我自己去看。”
  今天是工作日,羽毛球馆照例没什么人。梁锐言一进门就能看见梁恪言和谷嘉裕。彼时梁恪言正背对着他,谷嘉裕率先看见,下巴一扬,示意他回头;“稀奇啊,梁二今天没课?”
  梁恪言回头,朝他扬手。
  “梁二,你不会又逃课了吧?”谷嘉裕笑着问。
  梁锐言:“没有。”他扭头看梁恪言,“哥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不想去。”在梁锐言来之前,梁恪言已经和谷嘉裕打了一个上午,薄薄的短袖上映出汗水的痕迹。他按了按脖子,低头那一瞬,耳垂上的牙印和喉结上的吻痕若隐若现。
  无意识的行为对于梁锐言来说却与沉默的挑衅无二之别。
  他的唾手可得,是他穷尽数年的奢侈。
  “哥,和我来一局。”
  梁恪言看了他一眼:“好。”
  谷嘉裕正愁被梁恪言折磨了一上午,此刻救星出现他自然欣喜,忙将球拍递给梁锐言,自己瘫坐在一边看兄弟对决。
  别人的球拍用着果然有些不顺手,所以梁锐言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东西。
  球拍高速挥动之间和空气强烈摩擦,发出凛冽汹涌的声音。羽毛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线,谷嘉裕将这当做一场绝伦的视觉体验,看的啧啧称奇,心说看来刚刚梁恪言还是对他下手轻了点,原来高手之间的比赛是这样的。
  梁锐言这几天都没睡好,精力不够充足,加之诸多因素夹杂,体力渐渐落于下风。凭什么,梁恪言已经和谷嘉裕打了一上午的球,此刻却还能和他旗鼓相当。他讨厌被后来居上,也讨厌自己落于下风,与最擅长的东西都能失之交臂。
  这样想着时,却见梁恪言突然收了力,羽毛球碰了网,轻飘飘地掉在地上。
  ——梁恪言的地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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