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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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林铎和魏子绅沉默不言,然面色皆凝重了几分。
  离开唐府,二人寻了离县衙不远的一个客栈住下。
  方才用过晚饭,便见一伙计敲门而入,毕恭毕敬道:“两位贵客,外头有人来寻,是特来见二位的,可要请进来?”
  林铎与魏子绅对视一眼,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不著一言,魏子绅了然,含笑答:“今儿晚了,有什么事儿教他们明日再来。”
  伙计应声退下。
  门闭,魏子绅不禁低笑出声,“倒是心急,不过这下,他们今夜怕是难眠了。”
  林铎微垂下眼眸,风轻云淡道:“心忙意急,最易露出马脚,所以我们,慢慢来便是……”
  *
  那厢,两日后,穆兮窈才艰难地抵达了岑南,她是一路搭牛车来的,道上积雪不好走,原两日多的路程直走了近四日。
  与掖州相较,岑南实在冷得厉害,此处本就地势高,故而相对更寒些,然经历过京城的冷,穆兮窈倒是还能忍得住,只在面上蒙了块麻布,好抵挡风雪。
  入了城,穆兮窈漫无目的地寻,然奇怪的是却未曾看见什么灾民。
  走了大抵一炷香的工夫,她在一个卖炊饼的摊肆前停下,借着买炊饼的机会似无意般同那年轻摊贩打听:“倒是奇怪,听闻今岁的雪灾尤为严重,很多灾民为了活命,都往南边来了,可这岑南却是不见什么灾民?”
  摊贩面上的笑意僵了僵,“哦,娘子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官府的老爷都将灾民安置了起来,好吃好住的,这大街上又怎会看见灾民呢。”
  安置起来?
  若非知晓真相,也看得出小贩神情的不自然,穆兮窈指不定还真信了这话,她顿了顿,又问:“那……那些灾民都被安置到了何处?”
  话音才落,一声厉喝骤响,穆兮窈转头看去,便见几个巡逻的衙役手持木棍,气势汹汹自她背后而过。
  摊贩的眼中登时流露出几分惊恐,埋首大气也不敢出,待那些衙役走远了,方才借着递炊饼的机会压低声儿道:“这位娘子,我好心劝你一句,在这岑南不该问的莫问……”
  已然提醒到这个地步,穆兮窈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无非是官府施压,百姓们为了明哲保身,只得钳口吞舌。
  这岑南的局势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她凝眉,不禁叹自己想得太简单。
  岁岁还在等她,她不能在岑南待太久,但此番她真能顺利寻着几个灾民,劝他们赴掖州告状吗?
  恰当穆兮窈捏着炊饼,颇有些无助地立在原地之时,却未发现不远处的茶楼之上,正有一道目光久久凝落在她的身上。
  乍一瞧见那个背影,林铎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莫不是夜里那般梦做得频,才至于走火入魔,看谁都像她。
  然适才她折首,纵然掩面,可透过那双眼睛林铎仍能确定,他并未认错。
  他双眸微眯,剑眉拢紧几分,露出几分狐疑。
  她为何会在此处……
  此时,方桌之侧,岑南知县范郅可谓如坐针毡,这般寒严天气却是脊背冷汗涟涟。
  他不知这位安南侯为何会突然到访岑南,且还在失火一事发生后不久,虽说明面上安南侯似乎只将失火与萧国细作联系在一起,并未疑他,但不早不晚偏偏在这时候来,即便说是前来探望唐老太君,范郅心头仍是惴惴。
  毕竟这唐老太君都探完了,他缘何还是不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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