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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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瞥见上头的“和离书”三个字,林琬微微一怔,她微颤着手,强忍着鼻尖涌上的酸涩,抽出揽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是喜极而泣。
  她自由了,她彻底摆脱那杨从槐了。
  她将和离书深深捧在怀里,哽咽道:“多谢兄长。”
  “倒不必谢我,我不曾做什么,是你二哥和表兄出的主意。”言至此,林铎眸光凌厉了几分,“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就此放过杨家,杨家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说罢,他蓦然久久凝视着林琬,眸中蕴藏着些许难言的情绪,许久,他才启唇,一字一句道。
  “琬儿,这些年是兄长对不住你。”
  听得此言,林琬怔了一瞬,旋即面露惶恐,“兄长,你莫这么说。”
  他们有什么错呢,她受了杨从槐欺负,是她自己软弱,没敢诉诸于口,与他们又有何干。
  他们如今愿意这般替她出头,她已感觉三生有幸,他们又有什么对不住她的。
  林铎薄唇微抿,“我知道,对于我母亲一事,你始终心有芥蒂。想来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同你说过,对于当年之事,我并未怨怪过你,毕竟你生母是你生母,而你是你,你什么都没有做,又何必将那些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从未怨怪过她……
  林琬的确未从林铎口中听过这话,他说的不错,生母之事的确好像扎在她心口的一根利刺,她越在意,那刺便扎得越深,最终深入心房,取不出,化不掉,就成了怎也治不好的顽疾。
  可如今兄长告诉她,他从未怪过她,让她学着释然和放下。
  林琬盘旋在眼眶中的眼泪终是忍不住坠落而下,就像深埋心中的那根刺,似也逐渐冒了头,终是有了可取的余地。
  到这时候,林琬才知道,原来她想听到这话已经很久很久了。
  看着妹妹无声啜泣的模样,林铎似也喉中发涩。但他还是继续道:“母亲和父亲接连过世后,我一人支撑安南侯府,常是忽略了你和阿铮,我严以律己,便也以同样的要求要求于你们,却忘了,阿铮是个男孩儿,自是无所谓,可你却是个娇柔敏感的姑娘,你更需要的是家人的温暖与呵护,可这些,我却都不曾给过你。”
  那时,十几岁的他承担了严父之职,不许弟妹轻易在他面前掉眼泪,要他们坚强勇敢,有独自抵挡风雨的勇气,却忘了告诉他们,尤其是林琬,无论如何,林家人都会站在她的背后,是她永远的依靠。
  有了岁岁之后,他似乎才知道,姑娘家该怎么去养,才意识到他从前对林琬做的一切究竟错的有多离谱。
  “往后不管遇着什么,都不要一人扛着。琬儿,你记着,你是林家的姑娘,你永远都是我和阿铮的妹妹……”
  看着眼前已然哭得泣不成声的林琬,林铎伸手落在她头上,安慰般轻柔地抚了抚。
  就像幼年的她无数次跌倒时,他就应该做的事一样。
  过去的一切已然无法弥补,可未来,兴许还来得及。
  暮色四合之际,林铎才至含章书院赶回神机营,按理这个时候,他当是得回侯府才是,可他惦记的人都不在那里,回去,不过徒增寂寥罢了。
  然方才入了营帐,就见一人迎面而来,恭敬地唤了声“侯爷”。
  林铎定睛一瞧,是永景帝身边的总管太监。
  “赵公公此时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赵总管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侯爷,前几日,萧国突然联合骋族进犯西岚,陛下旨意,命您即刻率神机营将士前往支援。”
  第62章 夜别
  入了五月, 这天儿是愈发得闷热了,将岁岁哄睡下, 穆兮窈便拿起榻桌绣筐里的香囊,绣起了纹样。
  然才绣了一会儿,她又停了下来,秀眉蹙起,似有些苦恼,心下忍不住泛起嘀咕,也不知这纹样他会不会喜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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