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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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在校园巧遇,安絮雅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几度想要追上前去,却又在他淡漠的神情下,冻结了所有的动作。
  他看她的眼神,不再透著温暖与关怀,就像她只是他所有学生之中的一个,没有任何意义。她知道,她让他很失望,他是那么努力想将她拉离痛苦深渊,可她还是执迷不悟的往下跳,他现在一定觉得她不可救葯,懒得再为她多费心神了。
  这样的体悟,让她难受得失眠了好几晚,他在她心中,一直有著极独特的地位,在她最难过、最低潮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永远是他;心里有事,第一个浮现在她脑海的,还是他,那是一种超越了言语的心灵相契。
  对她而言,他不只是师长、兄长,更是世上唯一知她、懂她的人,想哭时,她只会找他的怀抱,想笑时,她想要那双温暖的眼神子著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已经无法归类,只知道:心灵已仰赖他甚深,他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她甚至无法去计量。
  心不在焉地上完最后一堂课,她低垂著头离去,不经意地一瞥,留意到她和几名好友最爱聚在一起哈啦的那个凉亭里,裴季耘正置身其中。
  他斜靠亭柱,坐在长石椅上,素描本被放在曲起的膝上,神色温柔而专注。
  他在写生?
  安絮雅顺著他的角度看去,想试著揣摩入画后的景象。她绝对相信,出自这才华满腹的男人笔下的,必然是一幅幅出色动人的作品。
  想上前去,又怕他冷眼以对,内心天人交战了半晌,最后还是委靡不振的举步离去。
  他都摆明不想理会她了,她再去烦他未免太不识相,虽然,心底的失落感,好深、好重
  就在她转身之后,执炭笔的手一顿,裴季耘抬眸望去。
  她终究,还是没过来。
  有这么难吗?就这么几步路而已,感觉却是咫尺天涯,他们之间那条深深的鸿沟,他跨不去,而她也过不来。
  下意识里,目光移向她走远的背影,眉心蹙起。
  接近校门口的地方,一名中年男子似乎与她有什么纠葛,两人看似争执,僵持不下。
  这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来事态并不单纯。她自己没办法解决吗?
  他沈沈一叹,挂念的心,终究还是放不下
  一个礼拜之后,他看着托人调查来的资料,眉心深锁。
  他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一个心高气傲,但说穿了什么都不是的男朋友;一个酗酒赌博,需索无度的贪婪继父,全世界倒楣的事都让她碰上了,还有更惨的吗?
  她从没告诉过他,在外头独自生活的这几年,继父仍不定时的騒扰她,她本身的负担就已经很重了,还要再应付继父无理的索求,她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这样,要他怎么放心把她留在庄哲毅身边?遇到事情,他完全无法处理,早看清这男人没担当!
  反覆思索了一夜,天亮后,彻夜无眠的他,起身拨了通电话。
  “阁下最好有比火烧房子更重要的大事,足够让我原谅你扰人清梦的无礼!”睡眠之中被扰醒的沙哑嗓音,咬著牙说道。
  “已经七点了,耿凡羿。”他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特地等到七点才打电话算失礼了吧?
  “我昨天晚睡不行吗?有老婆的人不必太早睡!”
  听出话中深意,裴季耘轻咳了声。“那好,我为我的失礼道歉。你曾说过欠我一个人情,现在,你还人情的时候到了。”
  “什么事?”
  “有个女孩,她”
  “你的女人?”耿凡羿接问。
  他无奈。“别人的女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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