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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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有一驯兽人,深谙驯兽之道。若有困兽,当将之圈养,死守其软肋,绝不触之逆鳞,但又要稳控逆鳞为己所用。他知野兽上不得台面,故而将之圈养在深林,鞭打挨饿,从不示人。路过之人听了兽的咆哮,知其危,便也不敢惹驯兽人半分。”
  “驯兽人圈养它,为自己牟利,看似的确互惠互利。”
  “但倘若放兽归山,杀的第一个便是驯兽人,继而成山中霸王,再波及临界,实在危险,也可笑。”
  他顿了顿,余光划过温泠月,温和道:“终究来说,兽是没有感情的牲畜,但倘若学会披着人皮,别人只会说这般危险之人是疯子,是枭雄。谁还会说他是上不得台面的野兽呢?”
  “可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人皮底下藏着的就是兽。也无人能妄想从中获得什么情感,因为它是无法真正驯服的。”
  “即便摸爬滚打到高位,也是难逃卑劣的本质。只是表面光鲜罢了,谁知不是旁人施舍来的呢。”
  温泠月怔怔地听他说着这诡谲的故事,他笑得像故事中得意洋洋的驯兽人,却又看似无害。
  而远处宫灯背面,有一双脚驻足在能看见她们的不远处,藏于黑夜之中。
  眸色晦暗不明,没被宫灯照耀的脸显得有几分落寞。
  “若兽藏匿在宫中,又会如何?当人皮剥开的时刻,皇室又会如何被世人诟病?”
  傅沉璨道:“若我选,我甘愿做那驯兽人,起码留有底牌。做猎手螳螂身后的黄雀,只在最得意时予之重重一击,在背后,在不被注意的地方,让其褪下面具永无翻身之地才是最好,你说呢?”
  不等她答话,傅沉璨从始至终的和善不曾变过,似乎只是讲述一段寻常的故事,笑笑:“阿嫂不必当真,我素来爱夸大,只当听个乐子便是。”
  温泠月沉重地点点头,胸口有些发闷。
  “其实二皇兄的确幼时经历过阴霾,虽不知现在走出与否,但有阿嫂陪伴定是差不了。倒也是委屈阿嫂了,但……”
  “不委屈。”
  她终于说出一句话,铿锵有力。
  傅沉璨显然有些意外,下意识问:“你都不知他的往事,更不知我所说阴霾有如何严重……”
  温泠月疑惑,便随口问出来了,“一定要知道吗?一定要知道那些,才能喜欢他吗?”
  “什么?”他不解。
  “殿下您都说是往事,往事又何必在意?”
  “我认识的是现在的太子殿下。”
  她这样说。
  不远处那个驻足的身影倏尔笑了,宫灯被微风转动,光来时,脸上登时有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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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第五十九颗杏仁
  宫灯微明,她的神采无可比拟,方才说的一切令傅沉璨彻底愣了神,无法说出那句是开玩笑的话。
  “你怎么在这?”
  来人神情冷淡,叫人看不出情绪,目光却死死黏在温泠月身上。
  竟从她身上看出些庆幸。
  “阿璨也在,可巧。”傅沉砚冷冰冰地对另一人说,而听了他这一声呼唤,傅沉璨也刚从一片愕然中回过神,抬手朝他做了个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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