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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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后,阿柔娜生下一个健康机灵的男婴。
  阿柔娜不喜欢那个孩子,却喜欢把孩子抱去策棱面前,让策棱仔细端详孩子的脸,询问策棱认为自己的小外甥究竟长得像谁一些。
  她嘴里缓慢吐出一长串漠西将领名字,全是与策棱在战场上有过交锋的对手。
  策棱每每听得缄默无言,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变沉。
  阿柔娜见状便哈哈大笑,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快意。
  策棱知道,她在恨。
  她不想让自己好过。
  凭什么一起出逃,唯她被抛弃,沦落敌营过了十几年猪狗不如的糟践日子。而自己却活得光鲜亮丽,高官厚禄。
  当年,格楚哈敦的伤马上除了带阿柔娜,其实还带着两颗头颅。
  是他们父亲与祖父的头颅。
  格楚哈敦怕二人的头骨被人砍去做酒器,从此日日年年受辱,一咬牙干脆取走随身携带,打算来日找个安生地方入葬。
  两个头颅的重量,比起女奴帐里抱出来的小庶女轻巧不了几分。
  可最终,那两个死物却比阿柔娜那个大活人重要太多了。
  只有阿柔娜永远被弃于绝望风雪中,他们却安然无恙逃离了那场追杀。
  策棱理解她无法释怀,从不强求。
  可她当真是个扭曲又悲哀的姑娘。
  连报复人都不会,伤人伤己。
  在她发现第一个男婴刺激策棱的效果不如从前时,她悄悄跑出去一趟,怀着孕又回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后,是新一轮的猜猜谁是爹的游戏。
  容淖听到最后,连呼吸都是钝钝的,轻声问,“她现在怎么样?”
  其实答案容淖已有预料。
  估计是人不在了,不然策棱不会顶着非议把两个孩子放到自己名下,只求掩盖过往种种。
  “脏病没了。”策棱声气沉沉,把前额轻抵在容淖胳膊上。
  容淖反手摸摸他的下巴,无声安抚。
  两人各自沉默良久,竹亭里的近水凉风莫名生躁。
  策棱略扯了一下衣襟,再度坐直开口,把话头拉回最初。
  容淖问他是否介意相依为命的老祖母拜倒在新婚妻子脚边。
  策棱直言自己的看法不重要,此事关键在于格楚哈敦的态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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