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凶猛 第8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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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寒衣确信,他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再对一个刚追了他三天的人说“不用追了,在一起吧”,也确信弋戈不会再捧着第二个人的脑袋说他“可怜死了”。
  有些东西,只在两个人之间发生。
  蒋寒衣苦笑了声:“大概因为我一直是个很挑剔的人。”
  范阳说这年头不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都不能太挑,长相、财力、性格、感觉,有一样就足够。
  可他确实就是个少爷脾气,矜贵得很,什么都要挑。
  他不仅要漂亮的,还要个高的、聪明的、性格爽快的、脾气不好的。
  没有比她更好的。
  蒋寒衣在弋戈灼灼的目光中,终于也放下这些年的愤懑、纠结和质疑,坦然地笑着说——
  “我这么挑,可你只有一个,我还能怎么办?”
  第97章 .现实世界的狗血和荒诞上不封顶。
  两人坐在中心花园里聊天,蒋寒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弋戈许多事,譬如她去美国交流那一年都做了什么,譬如中秋被领养回家后是不是还爱看月亮,譬如黄粱梦里她最喜欢的是哪一道菜。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句想问什么,没头没尾的,但就是这么一直说下去了,谁也没觉得尴尬。
  只是问着问着,他忽然发现弋戈一直在玩他的手腕,一会儿用拇指和中指把他的手腕圈起来,一会儿拿食指轻轻叩在他的脉搏处,乐此不疲。
  蒋寒衣失笑:“干嘛呢?”
  弋戈回神来,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很新奇地说:“是你手腕太细还是我手大?我能整个圈住你的手腕欸。”
  “…应该是因为你手大吧。”蒋寒衣无奈道,他一米八六的个,骨量摆在那里,手腕怎么也说不上细。见弋戈还一直圈着他的手腕,笑道:“这么好玩?”
  “不知道,反正重逢之后我就一直觉得你的手腕很好看来着,很想摸。”弋戈很坦诚地说,话末似乎又觉得不对,顿了顿自言自语似的问:“蒋寒衣,我是不是有点色啊?”
  “……”蒋寒衣轻咳一声,绕过她直白的问题,换了种说法道,“以前没见你对我这么感兴趣。”
  “那说明我在正常地成长啊!以前我十六七岁,自己都还没长大呢,为什么要对男的感兴趣?现在我都快二十五了,无论生理心理都成熟了,当然就有看男人的需求了。”弋戈很自然地解释道。
  “……”蒋寒衣被她辩得哑口无言,仔细一想,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重逢以来,他一度觉得弋戈变了很多。无论是待人方式,还是行事风格,25 岁的弋戈都比从前开放和柔和。就像他很难想象以前的弋戈会说“我追追看,你考虑考虑”,或者直接地承认“蒋寒衣,我是不是有点色”。
  可他现在忽然明白,她从来没有变,她始终是直接而锐利的。以前不做的事情,大概真的只是因为那些事情没有出现在十七岁的人生清单里。
  七年来,所有人都变了,有的主动改变成外界认可的样子,有的被动地被搓圆揉扁,可弋戈没有。她在自己的壳里,按照自己的节奏接受变化——从前蒋寒衣一直觉得那层壳是弋戈的阻碍,现在他才明白,或许所有人都需要这样一层壳,像皮肤一样,让他们游刃有余、自由飞行。
  想到这,蒋寒衣不自觉笑了笑——他越来越觉得,七年前的那场拒绝,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释怀。
  只是时间不对而已。
  十七岁的弋戈没有办法接受接连到来的离别,十七岁的他不也没有办法接受莫名其妙的拒绝么?七年来他每每不忿时,想的都是弋戈始终不肯敞开心扉的懦弱与不真诚,可如果他真的比她更勇敢,那这七年,他有很多机会可以主动去找她的,只是他没有,他连同学聚会都不敢去。
  十七岁时,没有谁比谁做得更好,他们都有点虚张声势、不堪一击。
  “笑什么?”弋戈挠了挠他的手心。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刚刚说的也不太对。”
  “什么?”
  “你说,如果没有那次在警察局碰巧遇见的话,你永远也不会主动来找我……”蒋寒衣缓缓道,“我现在觉得不一定,你应该会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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