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刀 第5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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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闲篇儿也扯了个够,脱索才来到林羌面前,坐下说:“大嫂,为什么我们要推崇孝道?”
  林羌没答,给他满了酒。
  “为什么只放大父母的辛劳伟大?是要用这些苦难来给孩子洗脑应该尽孝吗?可是我因为生在这个家,从小失去跟别人平等竞争的机会,这是我错的吗?我觉得这是我的委屈,为什么我不能委屈呢?”
  脱索喝着酒,一边比划着一边说,就怕林羌听不懂。因为车行里很多人都听不懂,他们都有钱,还没有他这样的母亲。
  林羌一直不说话。
  脱索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逝:“大嫂你告诉我……”
  林羌问:“又能怎样呢?”
  脱索愣了,说不出话了。
  “一个人要为能改变的东西活着,才能活下去,老纠结改变不了的东西,那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脱索呆住了,许久后说:“大嫂你该早说的。”
  林羌给自己倒酒:“都是瞎说。”
  脱索说:“应该让他们也听听。”
  “他们没问我,他们也没有你这些疑惑。”所以林羌不会提起,尊重任何人任何活法是她的原则。
  脱索沉默了,脑袋也垂了下去。
  林羌给他剥了一个橘子:“找点喜欢的事情做,活得快乐比活得有意义重要得多。”
  靳凡和林羌回到家,门打开了,灯还没有,她刚要摁开关,身后的人攥住她这只手,拉回去,从后搂住,埋在她颈窝,呼吸倾吐进领口。
  林羌歪头,但没躲,覆在他搂在她小腹的手上。
  他什么也没说,但她都知道了。
  脱索上次在顶楼腼腆地告诉她本名,又说奇怪的话,就是预示。她本不知道他怎么了,听蒜头讲完他加入他们的始末后,她明白了。
  大概是有人想帮他解开这个结,但身份不合适,就暗示他可以跟她聊聊。
  车行小朋友是不会想到找她的,只有他们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大,心思这么七拐八绕。
  她偏头蹭蹭他下巴:“你这是什么,嘴硬心软?”
  靳凡吻在她的脖子:“是教训。”曾经因他不谨慎导致手里人无一生还,这个教训他到死都记得。
  林羌没追问,从他怀里转身,深吸他衣服上的木质香,唇在他胸口剐蹭,时间在无声亲密中消亡。
  戈彦把餐厅砸个稀巴烂,以万为单位的餐具、摆件、玉凳哗啦啦碎了一地。她脚踩这片狼藉,太阳穴和眼都在跳,唇角却因做了微笑唇不能放平,与她一身怒火十分违和。
  靳必遐着深蓝衬衫、西裤皮鞋站在窗前抽烟,梳得平整的头发因为怒火在心中燃烧而油亮。但他仍是一副老绅士的派头,从后看身材笔挺,完全不像五十多。
  自上次跟靳凡高尔夫球场一见,靳必遐和戈彦虽说还是照旧相处,但都各赌着口气。
  靳必遐怪戈彦连儿子都捏不住。
  戈彦怪靳必遐说话还不如一个屁动静大,什么权柄人脉,全他妈向东流了。
  今天因为一个香蕉派大吵一架,倒也比各怀鬼胎那两天心中舒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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