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离婚不是死了(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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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醋意
  01
  茶壶水沸声响彻房间,园林里老人端坐,面前是雪白山墙,翠竹掩映,几只鹤在悠闲漫步——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丹顶鹤。
  水沸声停止,老人拿起盖碗,喝了一口茶,缓声开口。
  “出来了?”
  闻声,一个挺拔身影院外走进,脚步铿锵,掷地有声。是常年行伍的人才有的节奏。
  “凌老。”
  男人站得笔直,穿制服。肩上与胸前徽章耀眼,眉间红痣更添神秀,见过的人一眼难忘。
  但他眼里没有光彩,像被拔了魂的塑像。
  “这事已了,我不再追究。那女孩自己放了手,是个好孩子。”
  凌然眉头微动,手攥紧了,一言不发。
  “一个月时间,整理情绪。北边的事,今后都你来接手。”
  老人和他说话,比对别人说话更有发号施令的感觉。他们在同一套语言系统中,只有命令,没有对错。
  他站了一会,等杯里茶水凉了,才应了一声,好。随即转身,侧脸被夕阳挡掉一半。
  在他走出院门之前,老人再次开口,叫住他。
  “凌然。你是什么样的位置,就得和什么样的人结婚。那女孩,你想要,可以。我安排人,把她送到国外,你们也可以有孩子。生下来,交给凌家。”
  顿了顿,又加一句。
  “老安的孙女,今年二十叁,也刚回国。改天,你们见一见。”
  男人站住,按了按制服帽檐,阴影遮住眼神。嘴角上扬,竟是一个笑的表情。
  “凌老。刚回国那几年,您让我看二十四史。还说,让我学霍去病,匈奴不灭,无以家为。我现在想明白了,您说得对。”
  他眼睛瞟着那几只振翅欲飞的丹顶鹤,脚上都拴着细银链,磕碰出斑驳血痕,那都是企图获得自由的痕迹。
  “等我安顿好北边,再谈婚事吧。”
  02
  西什库教堂内院,小礼拜堂。
  夕阳照着一丛玫瑰,穿衬衣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站在花坛前,拿着Hans Przyrembel amp; Marianne Brandt绝版古董水壶,浇花。
  黑大衣男人横眉竖目站靠花坛边,拿出支烟刚要抽,被瞪了一眼,又收起来。
  “在教堂抽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凌然把掉下的额发撩上去,眉角青筋凸起。混混原形毕露,拦不住的杀意。没好气,瞪他:“我老婆和我离婚了,你还有心情在这浇花?”
  “你俩的戏,我这辈子都看不完,不管,管不了。”林燃淡定,浇了这一排再浇下一排,把暴怒狼狗怼到一边去。
  “让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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