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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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鸣砚:“那为什么……?”
  温晦将最后一点酒倒尽了:“没有理由,说不出口的理由,都不能算是理由。你不如学你师父,一并当我发了疯。”
  越鸣砚:“……”
  越鸣砚皱眉,他低低道:“我做不到。我无法对师尊的苦痛视而不见。”
  温晦反笑了,他甚至半支着脸,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年轻的剑修。
  他看着眼前的越鸣砚,忍不住调侃问:“难不成,你还想替你师父劝我改邪归正去吗?”
  越鸣砚缓缓道:“不,在我看来,魔尊虽为魔尊,却从未入过魔道。正邪都好,从来都只是你是否想去,对吗?”
  温晦慢悠悠地直起了身,他说:“你现在这样子,倒真让我犹豫。”
  越鸣砚道:“犹豫什么,要不要杀我第五次吗?”
  温晦摇了头。
  他站起身,去取了墙边一直挂着的那柄青碧色的剑,确认这把剑没有任何需要修理的地方,依然锋利如昔后,方才对越鸣砚说:“我杀不了,这天下都杀不了你。”
  越鸣砚皱眉,他几乎即刻想到了当初朱韶下毒杀他那次,若非有秦湛,那一次他本是该死的。
  但他刚这么想,又见了温晦似笑非笑的面容,心里不由发冷——对,那时秦湛在,从某种意义而言,也是不死。
  想到朱韶,便不由的想起朱韶对他说过的话——“你根本一无所知”“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越鸣砚一无所知的是什么?是魔道对他数年不绝的追杀。
  朱韶的今日明日是什么,是身份的转变。
  可秦湛也说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越鸣砚。
  越鸣砚看着温晦背影,只觉喉结发紧,紧到让他甚至觉得其中割裂出血。可他依然忍不住低声,沙哑着问:“你说你早在五十年就试过杀我,假使我当真五十年前便存在,你是想说——我本非人吗?”
  “我……是魔吗?”
  “你一直想要杀我,是因为我日后——会对苍生、对师尊不利吗?”
  温晦沉默很久,他方才道:“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无法形容你。”
  越鸣砚哑然无言。
  “我看见的那些东西,无法告诉旁人。我所见到的你,其实也算不得是现在的你。”
  “五十年前的我虽没能杀了你,却想尽一切办法带走了你的一部分。没了那一部分,你无法再从应龙的守护中自然孕出,不得不寻求外力帮助,方才成了如今的越鸣砚。但我并不觉得‘越鸣砚’能困住‘你’多久,当你得以恢复——”温晦笑了笑,“山还能厚重的不可倾吗?”
  “我猜你自己大约也心有所觉,听说秦湛带你去过了那座岛。”
  越鸣砚无法反驳,他在那岛上感受到非常奇怪的召唤,就像是被剥离出去的部分,在呼唤着他回来。
  温晦淡声道:“如今你又成了阿湛的徒弟,我若要动你,必先要杀她。这个选择不好,我不喜欢。”
  “我做了一场赌局,赌上你我,赌上阿湛。”
  “我不杀你,我打算问天去争一个绝境中的可能。”
  越鸣砚看着温晦,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刻似乎有些接近了他,却又似乎仍旧没有看清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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