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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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相沉默,直至采沧畔。
  月陇西先翻身下马,再接卿如是下来。骏马前边挂着的玄色筐子里存放着一小坛酒。他拎出来,“我暂且不知如何跟你解释。还是那句话,等时机成熟,我便将我知道的统统告诉你。此时你便先听一听叶渠要说的罢。”
  那壶酒是宫中搬出来的御酒桃花酿。月陇西打算让卿如是不戴面具,坦然露面,便询问卿如是有无意见。卿如是点头。
  既然都这么熟了,也只有他们三人,且月陇西多半已将她的身份告诉了叶渠。
  走暗道进去,卿如是寻常都是去叶渠的书房,头回来到茶室,好奇地打量这里。与书房的风格无差别,但空气中隐隐浮着些茶叶香气,沁人心脾。
  等了片刻,叶渠笑着推门而入,“久等啦久等啦。刚刚去斗文会上瞧了几眼,真是人才辈……”话未尽,他瞧见了卿如是,怔了一瞬,稍抬手指着问,“……这谁啊?”
  “叶老,我是青衫。”卿如是起身朝他拱手施礼,“卿如是。”
  叶渠猛地回头看了眼门,确定是茶室的门没错,又看向坐在旁边吃茶的月陇西,确定是本人没错。他着急忙慌地把门关上,转过头打量他们两人。
  嘿笑了两声,拱手回了采沧畔的文礼,“叶渠。卿家小姐写得一手好生狂放的字。”
  卿如是笑。
  须臾,叶渠的目光落在那小坛子上,“这是……给我送喜酒来啦?”他的手摸过去就要戳封,尚未碰着,就被月陇西挪开。
  “老规矩。我问你答,回得我满意就给你东西。”月陇西道。
  叶渠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拿走,拿走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也别问我。”
  月陇西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札,“我说的,是这个东西。”
  叶渠瞟了眼,惊呵出声,“《女帝手札》?!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他伸手要拿,月陇西迅速收回,慢悠悠地笑,“家族渊源。”
  “……”叶渠屈服得极快,落座,戳开酒封,给几人都倒上,“你问罢。”
  “这手札里提到一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月陇西翻开一页,指着上边的文字,开门见山道,“女帝曾说要为崇文先生修设祠堂,受香火供奉。后有一位暗中帮助女帝当政的谋士给予了否定的意见。也就是为此书批审的人。但我近日打听到,最后大女帝竟然还是建成了祠堂?后来女帝王朝覆灭,才被陛下废除?如今细想来,女帝为何非要建这样一座祠堂?连谋士的话也不愿意听?”
  第六十九章 可是崇文死了
  随着他的话一句一句脱口, 叶渠的思绪逐渐溯回, 倒酒的动作微滞, 没有注意到酒杯已满,被月陇西扶了扶,才回过神。
  他印象中有这么一件事。但时过多年, 他又跟随过两代女帝,潜意识里将有些刻骨铭心的事情强化了, 那么有些不算深刻的事就会显得微不足道。
  如今那些被弱化的情节再被人提起, 便勾起他的遥思。
  稍凝神细想片刻, 叶渠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手指还摩挲着杯口, 目光却和聚在一点。
  他微眯起眼,像是在模糊的虚影中又看见了那道浅青色的帷帐,上面挂着的珠帘叮铃作响,帷帐后的人似乎被黑色的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 俯跪在地,又在对大女帝说那些动听的谗言,那个人的声音极其沙哑,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
  叶渠回想着, 徐徐开口道, “我并不知道那位给予女帝良言善谏的谋士是谁,我侍奉大女帝的时候, 她背后只有一位喜欢进献谗言扰乱朝纲的谄臣。”
  “谄臣?”月陇西迫切地问,“那是谁?”
  “我不知名姓, 只隔着一道帘子瞧过数回。唯有一次与他近距离接触过,也没瞧见脸。听说他很早就待在女帝身后侍奉了,兴许早到那位谋士亦存在于女帝身旁那时候。”叶渠缓缓落下酒杯,“我与他近距离接触,便是因为修设崇文祠堂之事。”
  “如你所言,女帝原本应该是遵照了谋士的意见,并不打算修设,可谁知这想法后又被那人提出。女帝举棋不定,唤我一同协商,我制止无果,便与帘后的人争吵起来,情绪激动之时无意掀了帘子,当我看到他裸露在外边的双眼和手腕,令人不寒而栗,那一刻,我忘记了自己的冒犯之罪,只讷然站着,动也不敢动……”
  “是因为发现他双目已渺?手腕上还受了重伤吗?”卿如是觉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叶渠点头,又摇头。他这态度教人捉摸不透。两人盯着他,等他说下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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