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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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翠只是个婢女,她有这等手段?”程门板又问。
  “她只是看似婢女。昨天清早,吴管家寻到这里,阿翠见了他,先打了个哈欠。哪里有婢女敢在管家面前打哈欠的?他们两人说的话我虽未听清,但吴管家语气极小心,阿翠却是一副吩咐口吻。”
  “你如何能断定,是阿翠安排杀了银器章?”
  “阿翠吩咐那两个汉子去接银器章,照理她该在岸边迎候,我却再没见她人影,也没听见动静。她自然是预先已知晓银器章要死,先溜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她为何没绑走你,反倒留你在这里?”
  “问得好!哈哈!”张用忽然明白,“这便是她杀银器章的缘由!”
  “什么缘由?”程门板老呆鹅一般愣住。
  “见证。”
  “见证?”
  “她留我不是为了绑我,十六巧死了十四个——”
  “死了十四个?”阿念忽然嚷起来,“我家小娘子呢?”
  “你家小娘子没死。”
  “没死?她在哪里?”
  “不知。”
  “不知?”
  “阿念,你莫慌。你家小娘子既然活着,自然能寻得见。”
  程门板打断二人话头:“十四巧尸首寻见了,果然埋在那庄院后的林子里。他们也是被阿翠所杀?”
  “不,是自杀。这里头还有诸多原委,先按下不提。总之,不论银器章,或阿翠,都不想,也没料到十四巧会死。看得出,阿翠不但惋惜,而且有些怕。她恐怕再不愿被这麻烦拖扯,只想净身逃走。”
  “她只是个年轻女子,想逃便逃,为何要杀银器章?”
  “断根。”
  “断根?”
  “这一连串罪案的祸首是银器章,若将银器章杀掉,官府自然不会再继续追查,此事便断了根,她便能从容逃走。她是特地留下我,让我做个见证,亲眼瞧着银器章被杀。由此看来,阿翠才是幕后主使,银器章不过是她推到人前的傀儡。眼下我不明白的是,她杀银器章,杀便杀了,为何要布置那水妖作怪的戏法??”
  “那水妖身穿紫衣?”
  “嗯。”
  “前两天,汴河湾也有个紫衣妖道,装束与这个水妖相似,摇着个铃铛,也是念动咒语,隔空杀死了个人,随后穿门遁走。有人认出,那紫衣妖道是清明梅船上的紫衣客,名叫董谦。董谦下落虽未查到,讼绝赵不尤却已勘破,死的那人并非是妖道咒死,而是被一只铜铃铛里藏的毒烟毒死——”
  “哦?这两个妖道莫非是同一个?不过手法瞧着不同,银器章是被水溺死。我一直瞧着,那水妖并未动手。银器章也一直坐在船里,并未沾过水——”
  “汴河湾的妖道是穿过一扇关紧的门板遁走,这里却是在水上出没。难道真的会妖法?说及这妖道,在下还有一桩案子想请教张作头,也是死得古怪——”
  “你说。”
  “几天前,南薰门内五岳观死了个道士。这道士名叫朱敬天,身任经主,掌管那观中典籍。寒食前,他外出选购经籍,却一去不回。几天前才回到五岳观,只说被一些事耽搁了。他将购得的几匣经籍放到经阁中,便回到宿房,叫徒弟给他端了盆洗脸水,随即关起了门,叫徒弟们莫要打扰。那天下午日头好,徒弟们在那院子里晒经书。听到他在里头发出些怪声,又似呻吟,又似嘶叫,还像是在诵念咒语。两个徒弟凑到门边去听,却再没声响,便没敢搅扰。到傍晚饭时,那些徒弟收好经书,敲门请他用斋,唤了许久,里头都不应声,忙去唤了巡寮来。那巡寮发觉不对,命徒弟撞开了门。进去却见朱敬天仰躺在床上,已经死去。死状有些古怪,手脚都被绑在床柱上,大字形张开,脸上裹了张厚帕子,帕子有些湿。揭开帕子,那道士双眼鼓胀、面色发紫,似是闭气而亡——”
  “那宿房没有后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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