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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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人若想离开自然可以,但桃娘不行。”君瑶站出身,盯着一脸苍白如鬼的桃娘说道。
  桃娘不过一个丫鬟提起来的妾室,哪里有这么大胆量击鼓揭发?且桃娘的为人,君瑶也带着深深的质疑。初次询问桃娘时,她凄楚忧怜的诉说自己的无可奈何,言语中带着对苏德顺的愧疚,似对他还有几分情谊。而今晚,她却陡转话锋,对苏德顺不带任何余情,字字句句都要置苏德顺于死地,看似可怜,实则无情。
  所以,是何原因让桃娘有这样的转变?是谁借她的胆?
  如果今日让苏德顺带走桃娘,他日还能再见到她吗?若真相得以大白那日,需桃娘为证,桃娘却不见了踪影,该如何是好?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松文带走桃娘。
  赵松文自然不会同意,厉声道:“她是我儿子的妾室,生是我儿子的人,死是我儿子的鬼!我当然要带走她。何况她揭发凶手有功,赵家又如何忍心让她一个女子单独在外?”
  君瑶丝毫不退让:“赵大人,她的确是赵公子的妾室,可她也是此案的证人。虽说苏德顺已死,但案情还有后续,审理时自然要与她核实一些关键细节,所以她暂且不能离开。否则,届时御史大人上呈陈述案情时,也不好交代呢。”她善意地微笑着,说:“何况案情牵涉也不算小,不仅需要过刑部,还要过都察院和大理寺呢。”
  她这话其实说得没多大底气。赵松文能这样有恃无恐,只怕也是早就打点好刑部了,刑部尚书赵柏文可是与他同出一族,有很近的亲缘,京城赵家与河安赵家,两相扶持关照,谁也不能少了谁,况且赵家背后还有太后,怎么能容许赵家人出差错呢?二来,都察院的人根本不在河安,大理寺的明长昱也未亮出身份。赵松文若是不肯将桃娘留下,难道君瑶还能硬抢?
  君瑶还真想硬抢。可她还未继续劝说,赵松文自顾自犹豫了片刻,竟同意将桃娘留下来。
  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不过赵松文既敢将桃娘留下,自然也不怕她会有所透露。
  直至赵松文离去之后,君瑶才转而看向面如死灰的桃娘。桃娘怯懦惊恐,不敢与君瑶相视,整个人瑟缩着,好如一只被擒住的木鸡。
  “桃娘,苏德顺死了,你也成了赵家的一枚弃子,如今这结果,可是你想要的?”君瑶冷冷地问。
  桃娘木着脸,呆板无神,闻言浑身一颤,眼珠快速转了转,又飞快地木然下去,咬牙不语。
  君瑶上前一步,继续问:“你到底与苏德顺说了什么?”
  桃娘摇头。
  不过眼下她到底对苏德顺说了什么,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赵松文为何要安排这一出?
  夜风寂寂,星月惨淡,风吹入县衙正堂,君瑶无声打了个冷噤。
  如昼灯光,将苏德顺也尸体照得僵硬阴森,满地的血色污脏不堪。顾恒子一边吩咐人收拾残局,收敛尸体,擦干净血迹,一边又想与李青林、隋程商议后续之事。
  李青林只道:“此事不可声张。”
  顾恒子识趣地没再多言,只是去将事情安排妥当。
  将桃娘交给随侍看守好,君瑶与隋程、李青林离开县衙。
  “这事蹊跷,得和侯爷商量商量。”隋程难得一脸严肃。
  李青林说:“此事需立刻上禀,我这就回去写奏折,让人星夜兼程快马加鞭送至京城。”他本想立即回去,又见隋程一行只有三匹马,似乎没有君瑶的位置,又道:“我先送你们回去。”
  他出门一向有车有马,马车也极其舒适透气,隋程正颓丧着,不想骑马走路,便二话不说,上了李青林的马车。
  君瑶满脑子思索着赵无非的案子,将前前后后的线索整理了一遍,甚至大致理清了凶手作案的情况。
  若先前与明长昱一同整理的线索有效,那据此推断,赵无非应被人下过安神粉,醉酒后回了休息室,凶手便是在此期间,趁他人在宴饮之时将赵无非杀害。
  不对!
  她的思维顿时一滞,苏德顺去抬走祭河花灯时,赵无非依旧活着,既然他还活着,那赵无非又已将花灯抬走,他的尸体如何会被藏进花灯里?难道苏德顺真的是凶手?又或者她推断的杀人时间是错的?所有的线索里,必然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她不知不觉停下脚步,面对着一堵墙兀自思考着,连李青林重新返回轻声叫着她,她也没听到。
  河安之行,韩愫是源头,他已经死了。死的原因很可能是因呈文揭露河安官吏之中的贪墨作假之事被灭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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