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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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赵无非被害,至今他被害的原因尚且不明。再梳理一下,接风宴当晚,从头到尾去过赵无非房间的人,有赵富与苏德顺,这两人的说辞暂且辨不出有几分真假,但两人都十分肯定,入房之时赵无非还活着,甚至与他们十分清醒的说话,吩咐事情。
  但君瑶心头一直都有疑惑未曾解开,譬如赵无非是否真醉?为何要吩咐赵富去很远的地方买粥?为何要让苏德顺快速将花灯抬走,并且不让他上画舫?
  她突然想到一个关节:赵富与苏德顺入房时,都隔着屏风与赵无非说话,两人都没有见到赵无非本人!
  于是她心头冒出两个大胆的设想:其一,凶手控制住了赵无非,让他在被胁迫的情况下与赵富、苏德顺说话。这种设想里,赵无非可能没醉,否则不会那么口齿清楚,思维清晰。其二,为什么要始终隔着屏风,连赵富送醒酒汤都不让进去?而且房中还有浓郁的浴液香?难道那时赵无非已经死了,凶手怕暴露,所以不准任何人进入,且用浴液香掩盖血腥味。既然赵无非这时已经死了,为何苏德顺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呢?
  耳旁突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君瑶眉头一蹙,有些不悦,下意识朝身旁乜了眼,见李青林站在身侧,轻轻掩唇咳嗽着。
  她思路暂停,脑子有些迟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问:“你没事吧?”
  “没事,”李青林半扶着墙,“我打扰你了?”
  君瑶摇头:“没有。”她往一旁一看,见隋程悄没声地坐在马车里,正掀起车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见她看了过来,隋程开始催促:“快上车吧,你要发呆到几时?”
  君瑶只好上车坐好。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君瑶沉默着,向将方才被打断的思路继续理下去,总觉得还差一点点,就能想到被遗漏的地方。
  可偏偏隋程十分聒噪,一边咒骂着赵松文,一边又感叹赵无非死得好。甚至直言,为何接风宴之时,凶手不直接下毒药死他?
  君瑶无奈,又不能堵上隋程的嘴。
  李青林也失笑:“那时一桌之人共用一壶酒,凶手如何能下毒?除非把药下到赵无非的酒杯里。”
  可赵无非的酒杯从头至尾没被人碰过,这也是隋程从头到尾都盯着才清楚的。
  君瑶凝神,看向李青林,问道:“接风宴之时,你离赵无非也比较近,可曾注意到他和周边之人的举止?”
  明长昱也曾怀疑过李青林,但就算李青林也是嫌疑人,也可以被问吧?届时再将他的说法与明长昱的记忆做个比对,就能知道他所言是否属实。
  李青林细致地将接风宴之时的情况讲述一遍。他记忆很好,话语缓慢温和,让人细听觉得娓娓而道,详尽无遗漏。他所述的细节,要比隋程生动谨慎,连燕绮娘捡起酒杯,放到赵无非身旁也叙述了清楚。
  燕绮娘捡起酒杯,放到了赵无非身旁——君瑶咀嚼着这句话。
  她灵机一动,轻声问:“那这酒杯……”
  “赵无非动过,”李青林眉心轻蹙,虽眼里依旧含笑,却隐约露出些嫌恶来。
  君瑶心中掀起涟漪,雀跃又欣喜。积郁了许久的疑惑终于或可解开,她激越难说,依旧将喜色掩于眉眼之下。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该换一种角度来想。起初推测有人给赵无非下药时,她一直以为是有人将药下到了赵无非的酒杯里,但此方法明显行不通。可若是那人熟知赵无非的德性,将药下到别人的酒杯里,而赵无非恰好又动用了别人的酒杯,自然就喝下了带着安神粉的酒。
  当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本以为很难解开的谜团,此刻忽而开朗,突然觉得月色与清风都明净起来,恨不得立即将这线索告诉明长昱。
  这日发生的事纷繁复杂,贾伯中死亡后,又与明长昱游船查案,还未尽兴,就被叫去县衙,让赵松文在她眼前演了一出戏,最后还将苏德顺给杀死。
  此时放松下来,君瑶的身体也苏醒过来,腹中唱起空城计。恰巧马车途径一家烤饼摊子,李青林吩咐车夫停了车。
  他掀起车帘,递了一锭银子出去,烤饼店的店家立刻双手接过,快速而熟练地摊起饼来。君瑶也不客气,直接跳下车,吩咐店家多往饼里加个鸡蛋,多加些鱼肉。
  店家连声答应着,君瑶兴致正浓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烤。
  “还需要加什么?”李青林不知何时下了车,站在她身旁轻声问道。
  君瑶摇头,指着店家正在摊的饼,说:“你可以吃这些吧?我让店家给你烤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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