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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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太后,已经被伤痛冲昏了理智,旁人无论如何劝说,她都听不进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将君瑶碎尸万段,可就算如此,也无法弥补她失去女儿的悲痛。
  她是太后,也是赵家的人,哪怕在最绝望凄惨的时候,也不能乱了方寸。所以她强撑着,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厉声怒道:“赵尚书,你还等什么?将她带下去!”
  明长昱面色一沉,用力抓住了君瑶的手:“太后……”
  话音未落,太后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架在自己脖子上:“明长昱,你想要彻底决裂是吗?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在乎了,你若想带走这个凶手,哀家立刻死在你面前!哀家倒是要看看,你们侯府,如此煊赫威风,还能将哀家逼迫到何等地步?”
  君瑶浑身一震。
  太后以死相逼,看似落了下风,实则将明长昱、甚至侯府逼到风口浪尖上。若此事传扬出去,朝中人以此为噱头,认为明长昱与侯府的人目无皇室、功高震主、居功自傲,那样的后果,是她不敢揣测的。
  太后能稳居后宫,绝对不是没有手段的女人,至少是一个下得了狠心的女人。眼下她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竟半分也没有留情,匕首上已经见了血,血水顺着刀刃,浸红了她的双手。
  “侯爷,你竟敢逼迫太后?”赵柏文惶恐地说道。
  君瑶缓缓放开明长昱的手,抬头看着他,在与他眼眸相接的那一霎那,她似乎感受到他眼底隐忍的复杂情绪——担忧、惶恐、愧疚、无奈、悔痛……
  这样的目光,几乎将在一瞬击溃她所有的撑持与防线,险些让她难以自抑。
  可她依旧慢慢转侧首避开他的视线,毫不犹豫地说道:“赵尚书,带我走吧。”
  明长昱快速伸手,想握住她的肩膀。
  君瑶的脊背僵硬笔直,在他出手之时,已远离一步,任何赵尚书的人将她扣押住。就算她没有回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明长昱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她从来不知需要他保护的女子,若是如此,她本该留在侯府,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他从来都知道,所以在最初时,就任由她远离,不愿她做一只被禁锢或被保护的囚鸟。
  可现在,他后悔了。
  这样的悔痛,让他无奈又涩楚。
  太后已跪倒在永宁公主的尸体旁,她缓缓将女儿的尸体抱起揽在怀中,却在下一刻瞪大泪眼,发出一声惊呼。
  君瑶闻声回头看去,赫然见公主尸体的地板上,有一幅狰狞血腥的血符咒!
  第178章 丹书铁券
  刑部的大牢君瑶来过数次,却没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这里的住客。
  她被单独关押起来,周遭与世隔绝,入眼无光,伸手不见五指,耳听无声,阴冷而死寂。她靠墙而坐,环抱双膝,无法感知身在何处,过了几时,甚至仿佛身在地狱。闭上眼,脑海便会浮现出永宁公主身体下的血符咒。这个狰狞血腥的符咒,当真成了她的梦魇,也成了击溃千里之堤的最后一个蚁穴。
  血符咒,将白清荷之死,徐坤之死,以及永宁公主之死关联起来。而她如今成了杀害公主的罪犯,是以也就有杀害白清荷与徐坤的嫌疑。不管她是不是真凶,赵家人、赵太后一定会借此将她彻底打压下去,甚至置她于死地。而明长昱,也会因她而受到牵连。就算侯府有长公主,就算侯府功勋赫赫,也难以摆脱关系。最直接的影响,便是明长昱定然不能再参与先前桩桩件件的调查。
  而身在刑部,与明长昱一同查案的君瑶,也不过是一个身无倚仗的蝼蚁,没了明长昱,她一个小小的胥吏还能怎么查案?
  若今晚的一切,定然都是赵家人事先设计好的,此计无异于釜底抽薪。若惨死的人真的是永宁公主,赵家人还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她越发怀疑,从白清荷之死开始,桩桩件件就与太后和赵家脱不了干系。
  漫长的煎熬中,君瑶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紧闭而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拉开,幽曳的火光带着几道人影投进这狭窄的牢房。君瑶这才得以看清牢房的全貌——四四方方,几乎放不下半张床,一侧是厚重的铁门。刑部的人对她,也算是优待了。
  她本以为来的是或许是赵尚书或太后,谁成想竟是隋程与明长霖。
  君瑶撑着墙站起身,开口第一句话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隋程点亮壁灯,语气凝重地说道:“你还有心思关系时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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