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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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长霖将身上的斗篷递给她,回道:“寅时三刻。”
  君瑶颔首,没想到她被关进来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她定了定,问:“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明长霖有些歉疚,轻叹道:“没有任何情况,兄长让人看着公主府。太后不肯离开,赵尚书已经离开了。”
  在得知君瑶出事之后,她本想与明长昱一同去君瑶房中,可那样也于事无补。明长昱让她即刻通知隋程,以隋程在刑部的关系,至少可保证君瑶的安全。
  隋程拎着食盒,往她手里一塞,说道:“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不用担心。而且你放心,我有预感,你不会在这里留太久的。”
  君瑶颔首,沉默地打开食盒,拿出一块桂花酥,慢慢地往嘴里塞。
  明长霖坐在她身侧,安慰道:“你大可不必为此自责,说到底,是侯府与赵家之争牵连了你。”她向来心直口快,见君瑶没别的神色,又问:“兄长让我问问你,将你带入公主房间的侍女是什么模样。”
  她也是扮作隋程的小厮才得以进入牢房,门口的守卫并不敢给她太多时间。
  君瑶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却无法描述那个侍女的模样。那样的侍女太普通,公主府里随便一个都与她相似。
  见君瑶摇头,明长霖又问:“你可有觉得不正常之处?”
  君瑶抿唇,慢慢将食物咽下去,说:“漱口的茶水,还有房间的门窗。”
  她接触过的事物,有侍女准备的洗漱之物,还有熏香与软榻。寻常的毛巾和水没有问题,熏香也被她用水熄灭,唯有漱口的茶水,她不得不喝入口中。虽没有吞下去,定然会有有所影响,否则她为何沉睡毫无知觉,连榻前几时有了尸体也不知。
  再者,房间的门窗,她不曾紧闭。尤其是面对着软榻的窗,她不曾完全关闭。而她醒来时,门窗全部从内紧闭,这实太像有人故意布置的密室。
  “好,我知道了,”明长霖颔首,“我会告诉兄长的。”
  君瑶想了想,又说:“还有那幅神女拜月绣……”
  “兄长一入公主府,就将绣品收了起来。”明长霖说道。
  君瑶放下心来,她心底还有一个荒谬的念头,迟疑片刻后,她说道:“请侯爷,想办法仔细眼看公主的尸身,还有公主尸身下的血符咒。”
  和前几次出现血符咒不同,这一次的血符咒像是事先画好,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显现。是以,她怀疑公主的死另有端倪,或许与前两次命案没太大关联。只是幕后之人要将公主之死与先前的案子联系起来,将嫌疑的矛头指向侯府的未婚妻,让明长昱与侯府,无法再参与查案。
  门外守卫的人靠近来低声催促,明长霖与隋程也不好久留了。临走前,他们将带来的东西收拾好,仓忙中隋程安抚地对她一笑,乌黑明亮的眼睛似一汪清水:“刘姑娘,你别怕。”顿了顿,又问:“要不要我将狸奴或大黄带来陪你?”
  明长霖轻轻推搡他的肩膀:“你当谁都喜欢狸奴和大黄?快走。”
  隋程低眉轻笑,愉悦地对君瑶招招手,随长霖一同离开。
  直到铁门重新关闭,君瑶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她无法估量不久后的朝堂上会掀起怎样的风波,但一想到侯府会因此卷入风暴,她便心头难安。
  毕竟这一次,被害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永宁公主。赵氏一族,也准备背水一战。
  这一日的朝堂,定然是风起云涌。太后脱簪立于殿外,与赵氏一族的人为永宁公主请命。皇帝在名义上与永宁公主是兄妹,闻讯之后自然是悲愤交加。
  赵氏一族推波助澜,痛斥侯府未婚妻歹毒罪行,并力求侯府立即与刘氏女解除婚约,否则定远侯明长昱就难以撇清关系,不适合再查血符咒诸案。
  明长昱也不甘示弱,提出案情重重疑点。其一,赵尚书身为刑部刑部推官之首,不顾王法,全凭臆测断案,所指认之罪,毫有力无人证物证。其二,侯府未婚妻与永宁公主并无太多交集,无任何冤仇,根本没有杀人动机。最蹊跷的,便是在众人入房之前,他的未婚妻曾陷入昏迷,且带她入房的侍女不知所踪。其三,尸体面目全非,真实身份有待察验。其四,尸身下出现的血符咒与前三次血符咒有所区别,分明是有人故意设计构陷。
  双方争执不下,又事关皇室命案,除依附赵家与侯府的人之外,其余人或作壁上观或明哲保身,不敢轻易行动。
  争论渐渐平息之后,皇帝沉默许久,突然想起与明长昱一同查案的刑部小吏。
  帝王的权衡之术,在此时凸显出来。赵氏一族,就算有所式微,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至少如今不能与其对抗。而侯府,侯府的确战功赫赫,朝中拥戴无数,还有长公主与老侯爷的威势,若当真下错旨意,让侯门不满,也是一场难以化解的风雨。
  所以让侯门的人与赵氏一族的人都置身案外,才是最好的方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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