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擒(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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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歌冷声说:“旁人关心伤势,先生关心习武,别出心裁。”
  祝政左边眉尖微微抽动了一下,常歌见状神色轻微一动。
  祝政迅速敛了表情,漠然站了起来。
  常歌见他看似无虞,直接头也不回地走过他,翻身骑上了在林外静默吃草的黑鬃骏马。
  祝政隐隐捂着胸口跟在后方,冲着常歌背影说:“将军多忘事,连带了个战俘都忘了,要独身回营了。”
  见他即将回头,祝政收了捂着胸口的右手,又恢复了凛然身姿。
  常歌回头,将他细细打量一番,说:“哪里有个战俘?是方才擒我那位么。”
  祝政正色道:“战败不拘形式,俘了便是俘了。”
  常歌扯了扯嘴角,扬了扬手中的缰绳,说:“战俘就要有战俘的样子,来为将军驭马。”
  祝政默然,上前几步便接了缰绳,牵着常歌的黑鬃骏马向营地走着。
  常歌颇为满意地看着这位看起来“不可一世”的、曾经的周天子行在马前,轻轻牵着自己骏马的缰绳。
  他伏在马背上,离祝政稍微近了一些,低声道:“想不到堂堂周天子,驭马本事也十分了得。”
  祝政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同月色一般冰冷:“你竟觉得,要我为你驭马是羞辱么。”
  常歌眼含冷笑:“不是么。”
  祝政头也不回:“是么。”
  常歌颇为开心:“至主营一看便知。”
  祝政低声道:“和他人看不看,有关么。”
  常歌望了一眼他的白衣背影,经过方才一番波折,半束的青丝也有些乱了、霜白衣衫也沾上了建平的尘、利川的叶。
  初夏一轮冷月将他背影照的更为清冷漠然,难以读懂。
  未曾走几步,便听到瞭望兵洪亮的声音响彻主营:“报——建威将军回营了——”
  山河先生牵着丑将军的坐骑,直将他送至将军主帐门口。
  将士俱是惊奇,一来不知此驭马者是谁、二来见此人一介书生样子入了兵营毫无惧色、三来发现建威将军下了马,这驭马者居然是座上宾待遇。
  将军主帐。
  主帐中现下只有二人,一位被抓来的白面书生端坐在木几旁,而常歌则斜坐在眼前的沙盘边沿上细细打量,手中端着一份炕山洋芋。
  这山洋芋给足了调料、又加足了大红,出锅之后还细细撒上一层芝麻,切成了一口大小,简直满口脆香。
  常歌一口一个,吃的正欢。
  他审视完整个沙盘,胸有成竹地坐到了一旁的木几旁,将手中的山洋芋放在桌上,一时未经细想,脱口而出:“祝政,吃么?”
  祝政见他在人多耳杂的主帐仍这般不注意,皱了皱眉。
  常歌见他在益州军营还在意此等细枝末节,只好改口唤道:“先生尝尝罢,利川的炕山洋芋,好吃得很。”
  祝政不为所动,卜醒却掀了门帘钻了进来。他见着木几旁的人,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这不是荆州的山河先生么。怎么亲自来我军营吃这炕山洋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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