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香暖(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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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春想立马认错,态度端正:“抱歉抱歉,我说正事,不是,你说正事,说罢我听着呢。”
  “不说了,”容苏明傲娇地收回手,“我饿了,着人给易墨回过信后咱们就用饭罢。”
  花春想把信纸装入信封,用火漆封住封口,喊了在小厨房熬药的青荷进来,让她叫扎实往斗仙楼去一趟,给易大东家送信。
  容苏明趁机喊随后而来的穗儿进来,想要吩咐她准备暮食,却被花春想起身拦下,“穗儿你也先下去罢,顺便告诉其他人,我和你阿主有话要说,让她们轻易别过来这边。”
  穗儿暗暗吃惊,忍不住往卧榻方向瞧来一眼,略有些担心容苏明的人身安全,忙压低声音道:“夫人,阿主现下还病着呢,您不会要动手罢?!”
  “……”花春想静静看一眼穗儿,后者默默选择听话离开。
  容苏明伤在肋骨,不敢笑出声来,见穗儿夹着尾巴般碎步逃跑,实在有些难忍笑意:“你不会真的要揍我罢?”
  “都是读书人出身,动不动就揍人揍人也忒失体面,”花春想缓步过来,在容苏明的注视下不疾不徐坐到卧榻边边,“容苏明,我有话问你,你且与我老实答来。”
  容苏明挑眉,两手乖巧无比地贴在身侧,“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熟悉的感觉和回答,让花春想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你对我好,不仅仅因为我们俩的关系,是也不是?”
  “知道我对你好还这么多问题啊?”有些话,容苏明总有些开不了口。
  花春想道:“总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才能安心。”
  容苏明道:“糊涂是福,人活一辈子没必要过得太清楚。”
  她知道小妻想问什么,但她真的能给出清楚的答案吗?
  那日被凶徒误劫走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花春想肯定会被吓哭的,当她第一次察觉到凶徒的杀意时,她做出所有反应的基础,都是“花春想还在家里等着我”。
  在漆黑恶臭又满是硕鼠昆虫的地下排污渠里迷路时,她就在想,若是爬不出去死在这里头,公府草草判了她失踪的结局,花春想是会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呢,还是会在花龄的安排下取掉孩子,再成人家。
  她好好想了想,觉得勉强可以接受孩子被取掉,但实在接受不了花春想去和别人过一家。
  于是,她手脚并用地在淤泥足足有一小臂深的阴沟里爬啊爬啊爬啊,转啊转啊转啊,忍着胸腔里无法呼吸的疼痛,与鼻腔里无法形容的恶臭腥味,用尽全力地寻找着出口……
  这是爱么?不知道,容苏明也给不了答案,她只知道,这些年来,除了妹妹以及祖父母外,再也没有别人对她如花春想般嘘寒问暖,细致入微了。
  如果从寻常的两口子关系来说,她的身份和花春想的确是不对等的,很多人都说是花春想高攀的她,但没人知道,她为了能在忙碌一天回到家后听见声“你回来了”,而多么心甘情愿地被花龄花爹利用,甚至对花龄提出的条件统统一口答应。
  若是换成别人对她说“你回来了”,她是不会情愿被利用的,她会在知道事情原委后,十倍地把自己被算计去的东西讨回来。
  这是喜欢么?她不知道。那这是爱么?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能接受花春想以任何的方式离开她身边,不能……
  花春想瘪嘴,撑在身侧的手无意间碰到容苏明的,干脆就勾了勾这家伙的手指,“不说就算了,我慢慢琢磨去。”
  “闲的你,瞎琢磨这个做什么,”容苏明心里有几分侥幸,“你名下庄子上个月的账簿都整理好了?排门铺子呢?租钱都收起来了?啊对了,昨天纳的鞋底也纳好了?嘶……掐我做甚?”
  手指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容苏明笑嘻嘻与掐自己的人对视。
  “就你会给人派事情做,看来肋骨是不疼了,”花春想抽出手,起身往那边的小书案走去,“哼,还纳鞋底,往后面排队去罢……”
  容苏明躺在那里,静静瞧着花春想坐到书案后翻看账簿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推移,容家主杂芜的思绪终于渐渐变得清晰。
  桑田碧海须臾改,玉堂香暖珠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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