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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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婉兮略带了几分鄙夷,轻轻说道:“于是,你便设计离间她和表舅?”
  陈炎亭怒斥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想尽了一切法子,她都不肯看我一眼!我相貌堂堂,出身钟鸣鼎食之家,比起谭清扬那个破落户,哪里比他差了?!可她偏偏就是不肯理睬我。”他重重喘息了两声,又道:“原本,听闻相府赛诗招亲的消息,我也很是高兴。不论以往如何,我总能和谭清扬公平的一决高下了。然而,她竟然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私下里竟和他做好了暗号!程挽兰送来消息时,我嫉妒的几乎疯癫!好啊,她想嫁给谭清扬,我偏不让她如愿。她一定要嫁给我,冠上我陈家的姓氏,生下我的孩子!”
  陈炎亭越说越亢奋,临末及至躁狂。
  他说完,忽又冷笑了几声,抬头狠厉的盯着陈婉兮,颔首道:“如今她是去了,但她依然是陈家的媳妇,她葬在陈家的祖坟里,世人悼念也需得先念一声陈夫人千古!谭清扬每年都去扫墓,他当我不知?我是懒得计较罢了,也是让他看着她的坟,看着她墓碑上的刻字,好好的认清楚,她是谁的女人!还有你,谭家想娶你,当真以为我忘了当年的事么?我是绝不会让她的女儿踏进谭家的大门,若非打横里杀出于成均一事来,我倒宁可让你去家庙,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陈婉兮看着眼前的男人,既觉他面目可憎,又感悲哀。
  为了一段自私至极的情//欲,他毁掉了母亲的姻缘,强行占有了她,如此还不肯罢休,竟为了那捕风捉影的醋意,他还去践踏□□她的身心,更甚至于还险些毁了自己。
  而他自己呢,如此这般颓废狼狈,当年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风华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怎样也不能说是快活。
  赔上了两个人的一生,如此真的值得么?
  望着陈炎亭那几近残虐的快意,陈婉兮禁不住的想要打击他,想要替母亲讨回一些公道,她俯身低声道:“然而父亲,母亲心里终究是没有你的。你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不过是徒有一个名号的所谓丈夫罢了。甚至于连你们两人唯一的女儿,闺名都是为了纪念她的往昔。”
  陈炎亭满眼慌乱,狂吼道:“住嘴!你胡说些什么!”
  陈婉兮嘴角轻扬,冷笑了一声,嗓音却越发轻柔,宛如蛊惑:“即便她葬在了陈家祖坟又如何?黄土白骨,不过是虚妄。轮回转世之后,谁知她又在哪里,又是谁?母亲早已作了那世里的人,今世今人,早已成云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陈炎亭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胸口也仿佛被刀斧劈开了一般,抱着头滚在地下,大声呻//吟不止。
  陈婉兮立在一旁,冷眼静观这男人的狼狈之态。
  或许母亲不在意,但自己却不能不为她讨回公道。
  外头,忽传来红缨的声音:“三姑娘,王妃正同侯爷说话,怕是不便。”
  接着,便是陈婧然的嗓音:“让开,这里到底是弋阳侯府!”
  这话落地,但听裙子响声,陈婧然快步走了进来。
  陈婉兮没有回首,只扬声说道:“你长本事了,不似先前那边瑟缩。”
  陈婧然看着地下打滚的陈炎亭,脸色微变,急忙道:“父亲这是怎么了?”说着,俯身过去搀扶,然而陈炎亭到底是个大男人,疯狂之中更是力大无比,哪里是她这个弱女子能搀扶的动的?
  陈婧然无奈,又问道:“长姐,此为何故?”
  陈婉兮理了理袖口,回身向她一笑:“父亲吃多了酒,所以醉了。”
  陈婧然起身,将唇抿的紧紧的,定定的看着陈婉兮,说道:“当真么?”
  陈婉兮微微一笑:“不然还能怎样?”
  陈婧然默然,良久扬声吩咐家人进来,将陈炎亭强行扶起,送到内室,方又道:“如今府中,祖母病着,父亲日日酗酒,偌大一间侯府,竟没了主心骨。”
  陈婉兮闻说,不由打量了她两眼,但见她瘦削的脸上眉宇紧锁,愁容满面。
  到底是一父所生,陈婧然的眉眼略有几分像自己。侯府溃败至此,她一个回娘家寡居的女儿,处境想必也不怎么美妙。
  纵然不喜,但陈婧然实则也是无辜。
  甚至于,她比自己还要更凄惨几分。
  陈婉兮敛了眸子,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便更应当能撑得起门面,掌管起事务。适才我进来时,看府中虽寥落,倒是井井有条,想必是你的功劳。你母亲生产在即,眼见就要有一个孩子需你抚养。你这个姐姐,还需得立起来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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