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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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又扫了眼小婢女。
  然此刻小婢女满脑子都在想:还会写文章?虽是与行军打仗有关的兵法,但能自行成论便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领兵打仗之将帅,对兵法有点儿自己的见解实属正常,可不是所有将帅都能将自己的见解好生表述出来。
  就像她爹与她舅舅,她爹追文赏雅还勉强能说出个一二三四,可她舅舅空有一身本领,每回一开口就是些个大白话,莫说论著了,把想法说清楚都不容易,所以她这未来夫君还挺——
  “你还在这干什么?”
  明檀正想得入神,忽而有道声音打断她,与浸在冰鉴中的荷叶粥般,都带着消暑的凉意。
  她打了个激灵,慌乱间囫囵与那道平静视线对了一瞬,又忙垂下来,软声告了个罪:“王爷恕罪,奴婢这便走。”
  她不甚熟练地收拾着空碗与食盒,匆匆福礼告退。回身往外时,步子都比平日要快上不少。
  江绪扫了眼她娇小薄瘦的背影,复而垂眸理事,倒也瞧不出什么多余情绪。
  -
  “怎么样怎么样?”出了营帐,离远了些,白敏敏忙小声追问。
  明檀抿唇不言,一张小脸还紧张得泛着白。
  待与沈画会了面,一道出了京畿大营,白敏敏已是急到不行,围着明檀团团转道:“我的小祖宗,你倒是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的都吓呆了?”
  晌午正是天热,明檀嗓子都有些发干,她缓了缓紧张情绪,艰难咽了下口水,出言道:“确…确实极有威势。”
  “……”
  完了,还真和野豕似的。
  白敏敏脑袋嗡了几息,眼前似是闪过一顷白光,站太阳底下,人都晕乎得晃了晃。
  好半晌,她回过神,忽又按住明檀肩膀,自己都心里没底地安慰道:“莫慌,莫慌!我来想想办法。”
  白敏敏在想主意上素来算不上十分靠谱之人,这会儿脑海中满是从前看过的那些个才子佳人的话本,那些话本中,倒不乏千金小姐与穷书生想方设法夜奔逃婚之事。
  她灵光一闪,忙道:“有了,不若回去禀了我父亲,就说定北王殿下形容丑陋十分粗鄙,你委实是不愿嫁,我与你一道磨着我父亲,让他为你周全,到时再安排一场不慎失足、溺死出殡即可!”
  “只不过如此一来,阿檀你怕是无法再留在上京了,以后你便隐姓埋名,去江南富庶之地,父亲定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保你此生富贵无忧。”说到此处,白敏敏眼中还泪光盈动起来,“虽然以后再难相见,但这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我与婉婉在京城,一定会时时想念你的。”
  “相貌当真,粗鄙至此……了吗?”沈画犹疑。
  白敏敏:“那必然是粗鄙不堪,形容野豕——”
  明檀先前一直走神回想着那人的样貌神情,听得沈画所言“相貌”二字才反应过来,想都没想便掷地有声地反驳道:“谁说他粗鄙了?谁说我不愿嫁了?定北王妃之位一定必须即便死都是本小姐的!”
  “……?”
  白敏敏与沈画都被她驳得怔了一瞬,还不由得对视了眼。
  明檀懒得解释:“快随我去趟周府。”
  “去…去找婉婉?就穿成这样去?”
  明檀上下扫了自己一眼,差点忘了,现在还是身丫鬟打扮,且姑娘家家白日在外招摇到底不好。也罢,是她太心急了。
  想到这,明檀又改了主意。先是依原路回了府,又另写了封信,着人送去给周静婉。
  一直等到日暮时分,周静婉终于派了小丫头上门,送来几页最新誊抄的《励军束伍论》,并附上其父的一句点评:“言之有物,新而非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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