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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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采声因为在崔河和骆保面前所言不一而尷尬,崔河明白;正因为明白,反倒不知道怎么提问。闻到应采声身上的微醺,只有转移目标地问,应采声几时来的?看他刚醒,不会待了一晚上吧?
  「你问题真的很多。」
  「身为男朋友我不该问吗?」
  崔河这才想起刚才的吵闹,会不会让马家铭听见这一些有的没?但想想他也醉了,之后听到甚么就要他当作梦混过去吧。
  「你是谁的男朋友?」
  「你的啊。」
  「我……」应采声撇过头,一脸谎话被揭穿的样子,嘴也不斗了,呿了一声要骆保快把水拿来,别在那不怀好意地磨蹭。
  只见骆保给了应采声水,又在他耳边嘻嘻哈哈说了甚么,让应采声骂了声囉嗦。
  「我说的难道不对?小应你真的是很容易看穿。」
  「你再吵我就跟人说你这是黑店,要你关门。」
  「好││我不说,你们小俩口自己到角落边去聊去,那里的声音我这都听不见,行吧?」
  应采声又哼了一声,往角落沙发走去,并用命令式的口吻要崔河跟着他过来。才坐下,骆保以上厕所的名义跑到崔河身后咬耳朵:「小应是心情不好才来这边喝酒的,平常他根本只喝水,连果汁都不碰。」应采声听是没听见,但还是给了他一脚。骆保装模作样的喊痛叫哎哟,也的确往厕所去了。
  应采声不说话。他将手插在胸前,只是看着窗外,偶尔推一下眼镜。
  崔河也不说话,趁着空档细细地观察应采声。
  应采声的脸小,又白,配上一副黑框大镜片的眼镜,显得轮廓更小了。虽然他说怕冷,但穿得却很单薄。一件黑色长袖,搭上说薄不薄说厚不厚的连帽外套,连围巾也没有;店里是不冷,但要骑车是绝对受不了的。
  「你穿这样骑车不会太冷吗?」崔河真是习惯了用嘘寒问暖来开头。
  「我开车。」
  「你还开车?」
  「我爸让我开的。」
  应采声还是没回头,继续瞪着外面。他大概没发现自己的唇噘得老高,看上去相当孩子气;在崔河的眼里,是可爱。
  「你跟那个阿保说我是你男朋友?」
  「那又怎样?」
  「觉得意外囉,因为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崔河有意调侃他。
  应采声在桌下的脚用力踹了崔河一下,这才把头转过来,但一样没看着他。只两手交握撑在下巴,看着桌面,之前的沉默似乎都是为了这回的开口:
  「我一点都不喜欢夏青。」
  崔河从諮商室里明白,应采声只要这样,就是有事要坦白了,因此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说完这句,应采声总算把目光移向崔河,继续说。
  他认为他和夏青没甚么,但说出来,旁人一定不会这么认为。应采声本来就不是擅长交际的人,除非对上了共通话题,才有得聊;而且他老跳级,又埋头画画,根本也没时间交朋友。
  因此,夏青是他第一个朋友;至少他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为何和夏青谈得特别投机是,他俩对画图都有颇独到的想法见解、热爱。在他俩眼里,其他同学不过就是来混学分,求毕业而已,没半点上进心。就这点,他俩是臭味相投,也好上一段时间,也当过夏青的人体模特儿,不过仅限于上半身。直到有回他见到夏青和一个姓陈的高中生在油画教室里乱搞时,他才发现夏青这人的不对劲,也发觉自己的另类需求。换句话说,夏青算是开啟他怪癖的人。
  他看见夏青虐待那个高中生,心里油然而生一丝兴奋,好奇心,或者也有其他甚么;他加入了。也许是藉此发洩压力,应采声打人的力道丝毫不手软,当下也没任何怜悯之心;可能是让夏青的那一句「没关係,他就喜欢让人打。」给迷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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