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烟火往下坠,连回忆也不肯暗一点(1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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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一东北大姐,看我俩半天了,实在忍不住了,出手相救,大致说了一下怎么玩。嘿,真人指点,果然跟网上不一样啊。我俩接连赢了几把,郝泽宇不好意思,要分点给东北大姐。东北大姐特豪气说不要,我们也不好意思。大姐嘿嘿一笑,说自己也占便宜啊。她说的职业术语,我没听懂,大概就是赌博有时不看自己,看别人,一桌子人,看谁赌运比较好,跟着他下就行了。我俩属于新人,新人手气都壮,大姐跟我们下,自己也赢了。
  正说着,一中年女的问郝泽宇,她的一百块筹码,能压到我们下面一起赌吗?我俩觉得没什么,东北大姐却挥挥手,把那中年妇女赶走了。东北大姐特嫌弃,说赌场里这种女的最讨厌了,赌得筹码都上不了桌了,还要赌,她们这种人运气最差了,谁要好心让她一块儿压上,肯定输。
  果然,那中年妇女离开后,又问其他客人,没人答应。怎么说呢,那中年妇女还挺可怜的,背影特像是一条狗。郝泽宇默默地看了一会,开始心不在焉地继续玩。大概是赌运被破坏了一下,我们输多赢少,面前的筹码渐渐少了,东北大姐及时止损,说不玩了。
  我杀红了眼睛,说什么都要赢回来。郝泽宇笑笑,把那中年妇女叫回来,让她把筹码跟我们放到一起。我朝他瞪眼睛,他笑笑,把筹码都推了出去。我真希望全输光,让他做这个烂好人,然后我要絮叨死他!然而大概他鸿运当头,竟然赢了。分筹码时,那中年妇女很高兴,但一直说我们给多了给多了,郝泽宇说甭客气。算了算,我们赢了一宿的酒店钱,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赌桌。
  我问郝泽宇,刚刚干嘛那么好心,不怕那大婶破坏咱们的赌运啊。他咧了咧嘴,若无其事地说:“万一她是我妈呢。”
  “怎么可能呢,你又多想了。”
  “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但我希望她走背字儿的时候,身边也会有我这样的人,稍微帮一帮她。”
  我眼皮都快翻抽筋了。澳门还真是个有母性的地方,让郝泽宇满世界找妈。
  呵呵,您以为,我们澳门之旅,就这么走温馨路线吗?甭逗了!接下来的澳门一日游,因为我没找对地方,郝少爷气鼓鼓的。真是的,他这种满世界找妈的人,对我可真没耐心,我也是妈啊——老妈子!
  本来看攻略,我自告奋勇坚持想找一家澳门老店,结果找迷路了,郝少爷饿了,说随便在大众点评找一家评分高的吃得了,但身为资深吃货的我死活不肯,结果折腾了两个小时,我俩走得饥肠辘辘的,最后只好在大三八牌坊附近,吃了一顿巨难吃的澳门米线。结账时,老板还是唐山口音。真是的,唐山人民怎么回事啊,在澳门装什么澳门特色啊!
  后来我也没脸安排接下来的行程了,跟巡回犬似的,默默跟在怒放的郝泽宇后面。他步伐大,跟小跑似的。他气性可真大,走了好久,貌似还生气呢。
  我体力不支,一个没注意,闪了个趔趄,摔倒在路旁,脚崴了。
  这不得不说一下澳门政府了,这石板路就不能拆了,弄点沥青路啊,走道多平坦呀。
  我抬头看,郝泽宇不知道走哪儿去了。我跺脚,他手机和钱包都在我包里呢,哪儿去找他。哎哟,我还忘了我脚崴了,还不能跺脚。几经思虑后,我决定坐在原地等他。大概是今儿体力消耗特大,又刚吃完东西,我在路边犯困。
  姥姥来了,掐我耳朵,说在路边就敢这么睡,不怕被人卖了啊。我则纳闷,姥姥也太强大了,这里都能混进来。姥姥四处看看,说不行,我得叫人去。我问说您叫谁啊?您在澳门还有熟人呐。姥姥笑得特别诡异,一会就不见了。
  我醒来时,还以为地震了,一颤一颤的。结果发现,我在一个男人的背上。
  我欲哭无泪,澳门人贩子真有特色,拐我干嘛呀?怪难卖的,我内脏脂肪也厚,不好移植。结果熟悉的味道传来,我一看,这肩宽的,没别人,我家郝少爷啊。我口水似乎湿了他一背,我赶紧拍他,让我下来!郝泽宇累得发尾都湿了。
  我怨他:“你背我干嘛呀!”
  “怎么叫你都不醒,等你醒了,明儿飞机都误了。”他气喘吁吁的。
  “我是那么好背的啊!”
  “我就等着你醒之后内疚呢!谁知道你跟死猪一样,一直不醒!”
  听他说这话,我笑,他也笑。我够蠢的,他也够傻的,犯什么倔脾气。
  前面有个喷泉,我俩坐在一边喘气。他看了看周围,说:“这儿还算有点特色。”
  手机地图显示,这属于海洋公园大马路一带,说是夜景最漂亮。我读着资料,试图当导游,他打断我,“行了你,一个大路痴当什么导游。”
  “我还有导游证呢!”
  “那你去当啊。”
  “我大学毕业后去了啊,旅行社不要我,嫌我长得难看。”
  他哈哈大笑,我摇头,“真没同情心,你们这种长得好看的人,真不知道我们丑人的痛苦啊。”
  他说:“福子,别说你长得难看,我都听烦了。”
  “又给我提要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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