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烟火往下坠,连回忆也不肯暗一点(12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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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我谢谢你,我要长得好看,杨馥源还能不要我?”
  他半天没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他抬头看看我,说:“福子,其实你还是特难过吧?”
  我摆手,“你这人可真婆婆妈妈的,那天我都没想哭,你非逗着我哭,我觉得我不哭一顿,你会挺难受的,我就哭了。这事儿都完了,怎么还把你哭出后遗症了,见天儿地问我难不难受。”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笑嘻嘻地说:“你这表情,我太熟悉了,就是‘我懂你’呗。郝泽宇啊,你真不懂我。我这人又深情又薄情的。我怎么个深情法儿呢,我跟谁在一起,就是出现再好再适合的人,我连看也不看,死心塌地地跟着对方,直到他把我甩了,反正宁可他负我,不能我负他。说完深情了,再说薄情,你知道我多薄情吗?无论谁离开我,只要我接受了现实,就立马断了念想,再也不吃回头草。别人都说,不能拥有的最好,可在我这里,我得到的才是最好。既然得到过,那就值了,我要的不多。”
  他似乎放心了,“可能我多想了吧,没见你哭过,那天,看你哭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特遗憾呢。”
  我自我解嘲,“可能因为你是演员吧,情绪渲染得特别好,我一下子入戏了,觉得自己特别惨。”
  我脑洞大开,突然问,“你相信平行空间吗?”
  “你电影看多了吧。”
  “我特信这个,比如,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可能福子和郝泽宇玩得特尽兴,才不会大半夜地坐在这里,聊这么无聊的话题。”
  我看看天空,澳门的星星都躲起来了。我又说,“可能在一个平行空间里,那个福子顺顺利利地得到了寻常女子能轻易得来的幸福,结婚啊,生孩子啊,将来孩子长大,那个福子也能指着电视说,那个帅叔叔郝泽宇,你妈我认识呢。”我叹了一口气,“我妒忌她。”
  郝泽宇没明白,“谁?”
  “那个平行空间的福子,我妒忌她,其实我不爱杨馥源。我只是想知道,那种幸福是什么样的……”
  郝泽宇搂过我的肩头,安慰我,“你会有特别好的爱情的。”
  我笑了,“我哪有资格谈爱情啊。”我继续望天,保持这个姿势,这让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显得不那么丧。丧可就不是福子啦,“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爱情啊,是物质和精神双重富足了,才有资格有的东西,穷人和蠢货哪儿有资格谈爱情啊,不过是打着爱情的旗号,解决性欲、繁殖和依赖罢了。这话说得多好,我想想我那些小男朋友,跟他们在一起,也许我不是为了爱情,无非是为了性欲、繁殖和依赖吧,一条条都对上了。”
  “爱情这东西,是有的,老天一定会给你的。只是也许会跟烟火一样,转瞬即逝。”
  “跟我较劲是吧,要这时候天空出现烟火,我就信你说的话。”
  我看着他,他咬住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笑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有通天的本领,安排这时候放烟火?”
  “这我可安排不不了。”他抱住肩膀,摸索着胳膊。
  澳门的冬天也真是冷。我也是有病,这么冷,还有兴致谈爱情。我拎起包准备走人,才发现包下面有个巴掌大的口。
  我怒了:“什么质量啊,我要给他家差评!”
  郝泽宇研究半天,说是被刀划的。我放下心来,“我说呢,皇冠卖家不能骗人,”刚说完,我脸就扭曲起来,“这a货包1500呢!”
  他笑着帮我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反正我也不随身携带振动棒和保险套,倒也不避人。打开隔层,我摸到一软软的东西。我死活不肯拿出来,可郝泽宇把我手一推,直接强拿,一团毛线混合物。
  郝泽宇问:“什么呀?”
  我脸红,说:“围巾。”
  “哦,想起来了,那阵子老见你鼓捣毛线的。”
  “本来说要织成mc queen的骷髅头的……”我突然大笑,掩盖我的尴尬,“我手艺太次啦,哈哈哈哈。”
  笑到不能再笑了,郝泽宇还在看那条围巾。织围巾时,我有一种“勇晴雯病补雀金裘”的感觉,快收尾时,实在太难看了,我放弃了当晴雯的念头,后来天也热了,围巾被我随手塞哪儿了。这包我也不怎么背,今儿才翻出来,原来在这里。
  我跟郝泽宇说实话,“这围巾本来想织给你的,想跟你道歉,我把围巾给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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